好在他的拒绝尚在柳贤的意料之中，女孩仍旧是矜持的一方，不会明知被拒绝还要三番两次的去尝试。她在楚谨朝脸上看了一圈，开玩笑说：“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变得还要白了？”

但并不妨碍楚谨朝看清他的眼眶周围，泛着红。

楚谨朝点了，柳贤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再继续逗留，离开了常青楼。

但现在他面对面

楚谨朝把视线又往舒临安的手上多挪了几寸，那十指上残留的许多细小伤痕在他眼前一晃而过。舒临安猛地扯下了手里的红绳，放在桌上，面向楚谨朝，“你吃过饭了吗？”

阴雨绵绵的天气还持续着，舒临安两只手的掌心相对，原本捆在右手腕上的几圈红绳被解开，现在正绕在他左右两只手腕上。

“我也这么觉得。”柳贤抿着嘴笑开，“有件正事差点忘了，楚谨朝同学，我代表校广播站先问你。问完毕，请问你什么时候能够重新上岗，回归本职工作？”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下课就离开教室的舒临安现在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楚谨朝给柳贤台阶下，“你更白。”

食指与中指缠在线绳之间，他的手指带动着红绳在线结之间穿梭着，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一眨眼的时间，被他两只手织起的红绳又变换成了另外的形状，循环反复。

他在一个人玩翻绳。

楚谨朝默了半晌，回答：“过段时间再说吧。”

柳贤被一堆看热闹的人戳破了心事也没觉得尴尬，反而直截了当的提出邀请：“你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现在去食堂的路肯定会和柳贤再撞上，楚谨朝重新回到教室，准备过一会儿再去。

“对啊。”柳贤对他摊了摊手，“开学一周，广播里没出现你的声音，我们广播站的公众号和学校的论坛都炸开了……你的忠实听众每天都在问你的声音什么时候出现。”

楚谨朝没说话，绕开舒临安，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场。

楚谨朝站在舒临安的侧后方，看他玩着翻绳的手法熟练异常，即便已经一个人玩了几分钟，手指的灵活度依然没有降低。

他微垂着，提着手里的袋子回到了六班的教室。

拒哭

他察觉到脚步声，眼神从手里的翻绳上移开了一瞬，看见是楚谨朝后，又飞快的垂下了眼。

但雨雾朦胧，玻璃窗上起了一层雾气，他看的模糊，伸出手抹去那些白雾，出一片干净的玻璃，印出的却又是舒临安那双正在翻绳的手。

就能看清站在走廊上对峙的楚谨朝和柳贤。他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走上长廊，楚谨朝背着，看不见他。

舒临安脸上的五官轮廓不留余地贴着骨长，肤很薄几乎没有多余的肉，很瘦。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很容易把他当瘦弱的类型去对待。

楚谨朝抓着手机的指节紧了一下，“广播站？”

柳贤没让他立刻给出答案，“你才开始上课，生活习惯没适应过来也是人之常情。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楚谨朝思考了几秒，还是婉拒了柳贤的邀请，“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