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北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的动作，看着他迟疑地伸出手，握住了不远沾了尘土的淬灵匕首。

随着神志渐渐清明，他默念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眼前的血雾散去，视线变得清晰，他这才惊觉自己卧在林夜北的弯，而墨般的夜色已经被东方天际的一抹鱼肚白撕.裂。

“师门秘笈”意味着什么，傅璋当然心知肚明，他望了望面无表情的林夜北，又与一脸严肃的九漓对视了片刻，眼底的光沉了下去：

他激动至极，话尾都几乎要破了音，九漓见林夜北神色冷淡，忍不住叹息着上前，用肉乎乎的爪子拍了拍傅璋的手：

“北北为了救你，连师门的秘笈都交了出来，这又该如何是好？”

他屏气凝神，正警惕着眼前的少年扑过来，却没想到对方举起匕首调转刀刃，竟然将它横在了自己的颈侧！

“璋多谢大哥哥救命之恩，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璋抿着，眸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忽然摇摇晃晃地撑起，顾不上尚未恢复，就双膝跪地，深深叩首：

傅璋并不是傻子，如今自己为了救他耗费大量心力，加上灵力尚未恢复，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他大可以用淬灵匕首结果了自己的命，再一走了之。

林夜北目光清冷，背在后的手握住了另一柄匕首。

……果然如此。

它拖长了声音，望进傅璋渐渐染上慌乱的眼睛里：

模糊了，却依旧断断续续地：“不要……不要伤害大哥哥……”

事态转变得太快，傅璋面上感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散，眼底就染进了绝望的阴霾。他下意识地攥住前衣衫，整个人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颤抖着向后缩。

毒素烈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神经紧绷到极致，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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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傅璋的额，感受到指下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由悠悠松了口气：

他眼前一片黑沉，的前额忽然被什么冰凉的事物抚上，一清冷的声线作响在耳畔：“屏息凝神，随我默念心诀。”

“你这是什么？”他

林夜北眼睫轻.颤，徐徐睁开，他担心傅璋的状况，引导着他完成引气诀的运行之后，又不眠不休地在一旁看护，直到确认对方彻底脱离了危险，才垂眸休息了一会。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取了你的命，这样一来就能永绝你密的后患，但你的命就白救了，”

“那么大哥哥和前辈希望我怎么？”

九漓眨了眨澄澈的金瞳，浑不在意地说着残酷的话语，“所以另一种办法就是给你服下损毁记忆的药物，可这样你的识海难免受损，将来或许会变成一个痴儿也说不准。”

尽这时神志已经不算清醒，那声音却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他下意识地随着对方的吐字逐一默念，冥冥之中似有清冽的泉水从涌出，熄灭了内沸腾的毒焰，再裹挟着致命的黑色气息排出外。

“小家伙不必客气，你救了我们几次，我们也理当回报不是？赴汤蹈火当然是不必，只不过……”

“毒素已清，你的应该无碍了。”

“大……大哥哥？”少年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那人竟然守护了自己整整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