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看屏幕，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屏幕里的他和屏幕外形成鲜明对比。

“嗯。”

温庭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刚才洗了把脸，没有，带着一脸的水走了一路，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水珠。

方骋无所谓地耸耸肩：“吐干净了自然酒劲儿就过了。”

“亲爱的靳先生，”温庭笑着转对他说，“刚才我去洗手间，有个阿姨夸我好看。”

不你也晒一个，你有腹肌吗？你也晒一个啊方老三？别拍我们，你们讨不讨厌啊？”

靳寒柏看向他，轻轻摸了摸他的发，“去吧。”

他早就喝多了，眼里全是红丝。

靳寒柏温和地笑起来，问他：“你去洗手间还能看见个阿姨？你去的是什么洗手间？”

……

他掌心冰凉，他的眼神里没有温度。

靳寒柏也没出声。

可是那双眼睛也有那么温柔的时候。

“怎么不睡呢？”

方骋胳膊搭在椅背上看着屏幕，然后扭去看靳寒柏。

后人声响起来，温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回去看，是方骋。他的刘海在绑了一下，衣服也换了，现在看着倒跟刚才不一样了。

靳寒柏在床上躺好睡下了，但温庭却怎么都睡不着。他穿上衣服下了楼，在小湖边坐了下来。山庄里到都是小夜灯，他在这里坐着倒是没多黑。

“你这么快就醒酒了？”温庭问他。这人刚才明明已经醉得很厉害了，这会儿看着虽然没跟正常人一样，但也只是眼睛和脸微红而已。

视频又晃回饭桌这边，但还是听得见乔然一声问句，声音里透着关心：“你这么光着冷不冷啊靳寒百？”

桌上有那么多个人都在看靳寒柏。

本来喧闹的酒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刚才都喝多了，明明应该神志不清的，但这会儿却都像清醒了，没有一个人出声。

“看来你也没喝特别多啊，”温庭凑近了一点低声说，“这么看二十块一颗的糖还是有用的。”

他声音那么温柔，看起来跟视频里也没什么差别，但温庭知不一样。

温庭坐在浴缸边上，看着靳寒柏睡着的脸。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锋芒都遮住了，整个人看起来随和多了。他的面相长得比较凶，多数是因为那双眼睛。

那天晚上他们就睡在山庄里，温庭给靳寒柏放好洗澡水，然后倒了几滴舒缓油。靳寒柏躺进浴缸很快就睡着了。

温庭转对他说：“我想去洗手间，先生。”

容貌没变，但眼神变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在温庭旁边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姿势，方骋抻了下胳膊有些慵懒，连带着说话的嗓音都有点懒懒的腔调：“今天视频里那个人，你看

靳寒柏也还跟之前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很轻浅的一声，上他眉心那深纹和他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薄凉。

十二章

这只是饭桌上一个不算插曲的小插曲，都是成年人了，都是人，为了这种事情散了桌的情况不会发生。视频结束了之后还是该调侃调侃，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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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柏突然笑了。

温庭没有看他，他低着，从兜里掏出块解酒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