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看着她，趁周讲于不过来，问出了前两天就想问，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的话：“兰姨，周讲于是不是要回西容去了？”

闲得无聊，周讲于翻了两下练习册，随手扔在旁边，从柜台下面摸出一本漫画书来。

宣禾听到声音扭，人已经不见了。

兰姨他下巴：“小呈来啦。”

两个人一坐一站，在柜台旁边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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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噗一下笑了，站起来：“正好你来了，帮姨守一会儿，我得去交个租金。”

周讲于不开心地看他一眼：“你这个拖作业专业，没资格说我。”

周讲于放好母球，回正好看到谢呈，冲他了一声口哨。

谢呈拿着作业本起来，去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哥我去给周讲于送作业！”

地下室的卷帘门大敞着，靠左手边的墙是柜台和小厨房，最里面是溜冰场，剩下的空间都放着台球桌。

谢呈应了。

周讲于穿着单排的旱冰鞋，手里拿着一台球杆，嗖嗖地从几张桌子之间穿过去，到了墙角把杆子放回架子上，又回把球袋里的球捡出来。

靠近的两桌客人都笑起来，谢呈也笑了笑。

柜台边兰姨关上抽屉，抬就看到他第一个动作，大吼一声：“臭小子！让你用三角框！校服袖子又磨黑了！”

谢呈被宣禾督促着写完了作业，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百无聊赖，翻书包突然翻到一个英语练习册。

谢呈看他一眼，他张扬地挑挑眉，把双肘撑在柜台上看漫

兰姨笑：“你要不拿过来他绝对就不了。”

最后母球一放，一张打过的球桌就恢复原状。

周讲于把桌子理好，发现彻底没事可，只好还是到柜台边，两手指提起练习册，十分嫌弃：“我以为丢了呢。”

谢呈想着刚才兰姨说的话，也没开口。

好像是星期五那天放学发下来的，周讲于当时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接过本子懒得再收拾，随便朝谢呈书包里一就跑了。

兰姨摇摇：“他不想说这个问题，我都还没跟他提过，他妈妈想让他回去，西容教育质量比这边好。”

周讲于的。

周讲于中午是被兰姨从游戏厅抓出来的，屁上挨了几巴掌，现在没什么心情吵架。

谢呈走到柜台边：“兰姨。”

己家住，虽然就在斜对门儿，但是谢呈一直没见到他，估摸着应该是在守摊子。

从站口侧门旁边的大坡下去，朝着地下室走，才走到一半就听到里面的喧闹声，谢呈缓了缓呼才走进去。

周讲于正朝柜台过来，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立即一个大弯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去了最后一桌继续整理桌子。

“美得你！”谢呈说，“以为丢了就不用了？”

谢呈提着周讲于的练习册，十分钟就到了车站。

人绕着桌子了半圈儿，绿球、咖啡球和黄球一字排开，落下去咚咚咚几下响。

“哦。”谢呈应了，把练习册放在柜台后面，慢吞吞地说，“好像不哪里的教育质量都比这里好。”

十五颗红球，长臂一揽揽成正三角形，黑球放中分线之后，粉球放角上，中袋位置上是蓝球。

谢呈冲周讲于摇摇手里的练习册：“你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