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没吭声儿，就那么幽幽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那你去吧。”

“疼不疼？”谢呈急忙问，“跟谁打架了？”

“唉！怎么回事儿？”周讲于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怎么这挂历在咱哥手里就那么服帖？”

一直到宣禾回到家，两个人也没从宣麦那里问出什么来。

谢呈看着周讲于，抿抿。

周讲于哈哈大笑：“恶心的就是你！”

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懒懒散散边边玩儿，书包好已经快四点，宣麦还没回来。

周讲于竟然没生气，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没接着说这事情，转而开始策反：“谢呈，你想不想打游戏？我教你，包教包会！”

宣麦今年刚八岁，看上去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但是谢呈常常觉得她心里想很多事情，远远不是表现

刚开始谢呈还觉得疼，到最后都麻了。

“不想。”谢呈直截了当，“也不去。”

宣麦没说话也没哭，只朝前跑了两步扑在他怀里，谢呈弓着腰搂住人，抬看了周讲于一眼。

那上是一双大鲤鱼，鱼鳞上涂着金粉，手再抬起来，指尖就染上了亮晶晶的颜色。

周讲于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他情绪不好，问：“你怎么了？你哥那么大的人了，你担心什么？”

谢呈进厨房去烧水顺便淘米，打算水开了就去找人，没一会儿却听到外面周讲于在问：“麦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讲于撇撇嘴，重又坐下了：“我真是欠你的。”

周讲于本来打算等他一开口就直接跑，这一下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突然不知该不该跑了。

“谁跟你咱哥？”谢呈说，“那是我哥！”

手里的瓜瓢一扔，谢呈忙慌慌跑出去，看到周讲于正在检查宣麦的手，那细的小臂上不知被谁掐的，青紫了一片，还有几条红痕。

周讲于骂了一句“蠢”，一把扯过他手，过分用力地在他食指尖上挼。

宣麦一直沉默着，任凭他们怎么问都不开口，但是抱着谢呈的手收得死紧，她踮着脚使劲吊着他脖子，指甲掐在他后颈子上，好像要陷进肉里去。

谢呈觉得有点疼，心觉他在报复自己，但是没说话。

“麦子乖，谁欺负你了告诉二哥。”谢呈一边哄一边问。

搓了一会儿，周讲于看那金粉真的不干净，干脆作势要去。

吃完面谢呈洗了碗，周讲于继续在包书，一边一边嘟囔着什么。

“！恶不恶心你？”谢呈一把抽出手，起去水池边洗手。

宣禾有不能告诉自己的事，谢呈觉得有点不妙。

周讲于摇摇，示意自己不知情。

周讲于立站起来：“那我自己去了。”

他明明知怎么折纸，看宣禾的时候也那么容易，自己起来却老是不趁手，不是这里歪了就是那里鼓了。

两个人在院子里坐太久，额上都带了点汗，他随手抹抹额：“没有，担心被狗咬了的英语作业。”

谢呈生得白，黄铜色在他指尖扎眼得很，也分不清是阳光亮还是粉末亮。他抬手想抹掉，谁知那金粉跟在肤上生了一样，搓了几次都搓不干净。

“随你吧。”谢呈无打采地低，随即趴在桌上，左手在挂历面上一下一下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