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白他一眼:“打了我还能在这儿跟傻讲话?”
“靠!”周讲于反应过来,刚才谢呈跟耿川他们一起来的,“妈的是不是洛花初中那几个?下次碰上了我他妈朝死里揍。”
他说完又走。
踏进院门,宣禾坐在石桌边,正在裁去年的挂历,桌上摊着三年级的教科书,是准备要给宣麦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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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讲于也怒气冲冲:“谢呈你他妈是不是一天不打架闲得慌?”
“谁打你了?”周讲于问。
两个人一路吵着回了宣家巷,吵到最后都恨不得吃了对方,干脆不说话了。
周讲于朝后退了两步,谢呈近:“你倒是好样儿的,天天外面打架生事,别人找不到你就来找我,你可开心了吧?”
宣禾点点:“堆酵池里了,暂时没什么事儿。”
谢呈不声不响走过去,把书包往石桌子上一甩,宣禾就笑:“哎哟小祖宗,你扔炸/药包呢这上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旁边周讲于叮嘱了一句什么,谢呈没听他的,下刀正好纸没裁好,
“大院儿里,天天赢那么些弹珠画片的,不知她拿来干嘛,也不腻。”宣禾笑,“你俩的书呢?来,我给包个儿。”
宣禾也不抬,跟神算子似的:“怎么了?又在吵什么?中午想吃什么?”
“今天不酿酒吗哥?”周讲于也走过去。
旁边一个背水果的大叔经过,莫名其妙看了两个人一眼:“加油?”
周讲于叹:“麦子真厉害!上次我听三胖说巷子里的小男生都不敢跟她玩儿了,隔街有个不信邪,后来被麦子赢光了弹珠还欠了一堆,哭着回去的。”
宣禾坐在斑驳影里折纸,并不抬看耿川。
又招招手:“周周来。”
周讲于答非所问:“哥,麦子呢?”
谢呈“呵”了一声:“我不懂你懂,你最懂!打你的游戏干你的架去吧!跪瓦片的时候我就旁边给你喝彩!拍巴巴掌!”
宣禾跟周讲于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书包了一半,突然有人敲敲院门:“打酒。”
“狗在追我!”谢呈说。
九月一号,大晴,天空比盛夏的时候要高,好像光线也变得松散了些,架下的白亮被叶子切得零碎。
谢呈抬,看到耿川站在院门口:“耿川哥。”
“打架?”谢呈突然转,周讲于没料到,两个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没什么好打的你成天跟我打?合着你就只看我不顺眼对吧?”周讲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懂。”
“你的架友!”谢呈也吼。
听他们俩随意扯了几句,谢呈心里的火气散得差不多了,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一跟周讲于讲话就火大。
他的侧脸很平静,但跟谢呈见过的其他人的平静都不一样,就好像宣禾坐在哪里,哪里就自成一国。
“你真幼稚周讲于,多大个人了?架有什么好打的?你是不是嫌作业太少了?打来打去谁封你一座山还是怎么的?”谢呈问。
没一会儿他平静下来,拿过挂历帮着裁边。
这条街上来来往往人特别多,吵闹得很,周讲于一下子没听明白这句,冲上去掰他肩膀,大声问:“什么玩意儿?谁来找你了?”
上看看吗?你走什么走?鬼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