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往前趔趄一下，回一把挥开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顺势踹了他一脚：“你不是帮我呛了吗？”

交完学费出了教室朝下走，周讲于回看看教学楼，见出来的学生真的没有同班的，转过来看到谢呈的侧脸平静，嘟囔了一句：“非不当班长。”

“以前的班主任没教你

谢呈转，看到先走了的周讲于竟然还在他后。

谢呈低着，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又生生止住，目光朝上一瞥，正好看到知力的手轻轻别了一下，立时又顿住了。

数下来，狐疑地问：“张丽？”

“我又惹你生气了？”周讲于扬扬拳，“要不是在学校就揍你！”

知力发现自己被这小孩儿涮了，怒不可遏，声音反而放平和了：“周讲于是吧？好小子。等下交完学费要发书，谢呈跟周讲于先交，交完去搬书，其他同学打扫卫生。”

“嚯哟！”周讲于咂咂嘴，跟了上去。

“谁揍谁？”谢呈口气挑衅。

知力笑了笑：“分工合作嘛，你们俩能干，帮大家一起搬了。去吧。”

谢呈在后面慢吞吞地走，自言自语了一句：“揍破你鼻子。”

不过两句话，周讲于已经抱了一大摞语文书先走了。

教室里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谢呈眉一皱，一把抢过书垒回去，抬起来就走。

两个人说得火大，旁边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周讲于咬牙切齿地指着他：“谢呈你不知好歹，我他妈还帮你，你对别人怎么就不凶？”

谢呈略一犹疑，抱了一摞差不多高度的数学书，那老师“哎”：“你这太重了，再叫几个同学来。”

“知你是怎么长不高的吗？”周讲于语气嘲讽，把那几本书丢到了自己前。

周讲于恼了，在他上使劲推了一把：“呛我干嘛？呛知力去啊！”

书一直垒到口，谢呈从小在酒厂用簸箕端高粱，这书其实不算多重，只是路一长走起来就累了。

周讲于啧了一声，没接着说。

周讲于神情严肃：“老师你把成绩单倒一下，重新数一遍。”

“我每天踩着点进教室人缘又没你好除了成绩什么都不关心，当什么班长？”谢呈问。

“其他同学的书怎么办？”周讲于明知故问。

“没问题的老师。”谢呈说。

走到一半在花台边休息，一只手突然从他侧绕过来，抓起几本书。

领书要去校门口的活动中心。

“是啊老师。”谢呈应。

说完话刚到活动中心门口，周讲于白了谢呈一眼，大步先进了楼。

他初一两个学期都是年级第一，学校也不大，教同年级的老师都认识他，见到他近前来，老师顺口问了一句：“谢呈你们班怎么回事？就来你们两个？”

周讲于在靠近后门的时候超过了谢呈，进去把书朝讲台地面上一送，砰地重响，砸起一层粉笔灰。

谢呈怕周讲于真的跟知力呛起来，赶在他再说话前先应了：“知了老师。”

进教室前知力正在说要重新选班委。

活动中心的底楼室内闹哄哄的，不同年级不同班的书摆了一摞又一摞，谢呈进去，看到周讲于正在领书的老师那里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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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面无表情：“别人又没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