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霁眉间微紧:“师门和师父,当然记得。”
花雨霁挣了挣被白云阔钳制的手臂,没挣动,吊儿郎当的眉眼染上几丝温怒:“友,我不是你的师兄,我也并不认识你,莫要再纠缠了。”
装的吗?花雨霁的演技有多好,人有多,整个六界都是见识过的。
白云阔怔然,他难以置信:“六十一年前冬季,那天初雪,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艳,你执笔挥墨,为我取了表字。”
这种程度的失忆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在修真界本不算什么离奇。听闻魔修有一种功法,可以抽取人的记忆,封印或是损毁;在苍云山更有一口红尘井,饮下井水可以洗掉指定的记忆,比如一段往事,或者一个人。
因为不想认自己吗?
为什么要装失忆?
花雨霁轻声冷笑:“你怕是误会了什么,我的记忆没有问题,是你认错了人。”
花雨霁是因为神魂受创失去了记忆,或者他饮下红尘井水,了却红尘,洗掉了有关他白云阔的记忆。
他绝对是师兄没错,可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了?
白云阔心底一惊,也就是说,花雨霁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他!
花雨霁恨他,尽约战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何必要装失忆呢?还装的这么像……
这也不无可能,花雨霁死里逃生,能从省悔崖下逃生本就是个谜,其中定遭受了外人难以想象的伤痛,伤了导致失忆,也说得过去。
各种推测在白云阔脑海中渡了个来回,他暂时敲不准花雨霁究竟是真的忘记,还是装的失忆。
他在省悔崖上控诉了心中不满,控诉了这些年有多怨他,师兄恨他,所以不想面对他?
“很好。”白云阔心有余悸的呼出口气,又,“七十三年前,破军长老回到火离,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他将孩子交给你……”
毕竟他这个师兄诡计多端。
心口沉闷,略微绞痛。
白云阔心底震颤,暗紫的眼眸中盛着焦灼的火焰:“师兄是在假装吗?”
该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
白云阔:“你……不认识我?”
怎么会这样?
白云阔额间
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态度。
白云阔怔怔的呆立着。
花雨霁笑的人畜无害:“你认错人了吧?”
白云阔怔鄂,紧握着花雨霁手腕的手好像被毒蛇的利齿咬到,让他本能的往回一缩,惶恐的望着花雨霁那陌生而谦和的眼神。
白云阔不知,他的血凉了,凝冻成冰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是花雨霁,但我不是你师兄。”
咱俩萍水相逢,你这又是问又是抓人手的,不太好吧?”
白云阔垂在一侧的手下意识攥紧,语气凝重和严肃的问:“你不认得我,那你还记得什么?”
白云阔双拳紧握,咬牙问:“既然你都记得,那么你可知云之巅?可知破军长老?”
“没有啊。”花雨霁打断白云阔的话,一本正经的说,“第二天刚好是执法长老的寿辰,整个云之巅忙的焦烂额,我作为大师兄,被着去监工,忙到子时才有空喝口水,哪有时间小孩?”
白云阔锐利的目光出现一刹那的破碎:“你说什么?”
花雨霁一雾水:“不曾,我从未给人取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