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侧卫士:“传令百人骑,放缓行速,控□□,严加戒备。一旦有可疑之人靠近,当即斩杀,不必过问!”
前方就是西陵城的北门,那是极高的一扇城门,向北通过驰,通往帝都西京。
苏缨依然没有答话,她的眼睛向上看到了什么,眼眶骤然长大,眸子像是被朝阳所浸,一下子亮了起来。
沈丁想了想,轻轻拨转,行至铁笼之侧,轻声问苏缨。
“这是你的同伙?”
沈丁霍地回,死死盯住苏缨。
苏缨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
城墙上没有人,那纸鸢是断了线的,上下飘忽,慢慢悠悠,自城墙上栽倒下来,正落在沈丁的前。
颜知昌看着苏缨眼眸四顾,怔怔出神,问她:“你还有家中人么?”
那里面盛满了方才化的春水,波澜潋滟间尽是喜悦之情。
苏缨察觉到他目中的凶狠之意,略偏过,不迎其锋芒。
“是同伴,同伴来找我。”
颜知昌叹了口气:“可惜了。”
撒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此刻春风正刮的盛大而浩,天际绵延一线鱼肚之白。
只见那纸鸢上悬着一张红纸,纸上写着笔力遒劲,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囚无罪,立释归。
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此时此刻,对家中爹娘的思念盖过了上的伤痛,让她心绪支离,鼻发酸。
“遇到游侠儿,以纸鸢召集群侠相见。”
苏缨记忆中,阿娘是一个温柔、稳当又有些冷漠的女子,从小便不怎么亲力亲为的抚养她,放任她放肆野蛮地迎风而长,甚少过问她的日常吃食衣裳等别人家母亲唯恐不尽心的事上,大多时,会任她予取予求,只若是过分,便一点都拿不到。
苏缨面色微变,往后缩了缩。
那只纸鸢,苏缨见过的。
苏缨没有接话。
沈丁冷笑,将那纸鸢从囚笼里扔了进去。“稚子玩意儿。”
“我可惜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要送了命了……”颜知昌喃喃着,见她神情怪异,竟然满脸欣喜,不由自主随她视线看去,当即也“咦”了一声。
其实阿娘也很疼她,只是从来都表现得很克制,多,在她生病的夜里,坐在床边陪她一整夜。
脑袋,温言耳语,如今仍留在耳畔:“君子慎独,不求全,不刻意而为。只要自己觉得正确的事。不留愧于己,不蒙羞于人,坦坦,磊磊落落,就是最好的缨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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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愧于己,不蒙羞于人。
沈丁吩咐完,似仍觉不足。感到自己的权威被一只纸鸢大大冒犯了,他冷冷对苏缨:“百人骑是我大靖最锐的虎狼之骑,甲胄齐备,□□正利,一能敌百。不来的是谁,都是一个死。”
巨大的城墙城砖之上,本该空无一人,却迎风飞舞着一只盘旋摇曳的纸鸢。
城墙巍峨,磊磊而上。
沈丁微微蹙眉,令人将纸鸢拿起给他看。
第21章仰寒山暮色四合
颜知昌又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觉得可惜?”
“你在此放纸鸢,你的仇家就会施展轻功来寻你吗?”
苏缨对他戒备非凡,忙摇:“没有了,我是孤儿,这衣裳是在墨家得的。”
“你们侠客真是用纸鸢联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