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你是妖。”小士咬牙从包袱里掏出另一绳子，“呔，不许动！”

小士清楚地看到那清澈的黑眸里映着一个面色通红的人。

小士跟他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语言。

乌鸦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小士，所谓的捆妖绳不过是骗骗初级弟子给他们增加信心的，其实连一般小妖都收不住。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乌鸦最后选择了沉默。

小士在这番沉默里嚼出了一点屈辱的滋味，他内心仅剩的一点士的尊严被激发了出来，对着乌鸦用了他所有的法使完了所有他会背的符咒。

乌鸦化回人形半倚在床，脸色苍白地笑笑：“肉伤不碍事的。”

“你发烧了？

完了，这妖他收不住。

“嗯？”乌鸦微微侧。

小士崩溃地抓脸：“为什么捆妖绳也捆不住你！”

“为什么捆仙绳捆不住你！”

乌鸦再度被捆住。

然后绳子再次落地。

“嗯，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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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碍事了，不仅碍事还碍眼！这么漂亮的肤……”

“我、我、我，你、你、你……”

可是为茅山第九九八十一代传人，他怎可于下风输给一只妖怪……他、他不想菊花开满山啊！

“……”

小士看到乌鸦这般狼狈，顾不上自我唾弃，赶忙翻出从观里带来的外伤药一脑全都撒了上去。

想想师兄收不住妖三天不能下床的惨淡下场，小士从未这般恨过自己学艺不，只觉前途暗淡，半天都提不起劲来。

小士闻言眼睛一亮：“真的！艾玛，妖儿你对我太好了，我们……”

只是找个能被小士的法力镇住的妖怪谈何容易，连喜鹊都比他的修为高上几分。

乌鸦疼不已，多方打听，甚至现出原形飞到鸡窝狗里去瞧了瞧有没有刚刚开化的妖。乌鸦在人间可不比山上讨喜，被视为不吉之兆，他飞到哪都会有顽童向他投石有妇人挥着扫帚追赶他。等趁着黑夜遮掩偷偷飞回客栈，乌鸦一双黑亮的翅膀已是灰尘仆仆隐隐透出些血迹。

小士面上无喜无悲，盯着横摊在地上的乌鸦片刻，转扑到床上咬被角。

乌鸦看着气吁吁大汗淋漓倒腾个没完的小士，忽地捂住口倒地：“啊，我被你的法术伤到了。”

乌鸦瞧他这副模样才恍然，原来小士不是在练习是真的想把他收住。这可麻烦了，乌鸦千年行一般法本收不住他，更何况是观里批量生产的法。

乌鸦奇怪地看着他：“捆仙绳怎么可能捆得住我？”

他话还未说完，眼睁睁地看着乌鸦胳膊挣了挣那捆仙绳便松松垮垮地自己掉了下来。

乌鸦温言细语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起效，叹口气决定先去觅只小妖来，到时候让小妖先给士收一收哄他开心再带回瑶山，也不碍事。

小士气鼓鼓地抬起正对上乌鸦尚未收起的虚弱笑容，柔柔一如他的子，于是所有鼓胀的怒气都消散了。手下是柔细腻的肌肤，鼻息间是淡淡的药香味，小士口干燥：“妖儿，我……”

“再来一遍吗？”乌鸦捡起绳子递到小士手中，“你手法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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