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罢了。
然后又留给姜瑶月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玄色衣衫在门口轻巧一闪便消失不见。
。
今日倒是破天荒地打听起他要去哪儿了。
王姑姑总以为虞容璧能留久一点,没想到她的酸梅汤还没熬好,人不仅走了,姜瑶月还把方才喂的汤水都吐了出来。
她的父亲姜敬永既不是能袭爵的嫡长子,又没有靠着自己挣下来一个官职,单让安国公府养着,日子倒也过得安稳闲适。
虞容璧回答得也不假思索,没有丝毫要瞒着姜瑶月点的意思。
进了了皇后,贤后便是姜瑶月奋斗的目标。
不知变通那便是笨,机灵过了又嫌太狡黠。
他的皇后自入以来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端方板正的,不可谓不贤淑柔雅,从不多说一句无谓的话。
一步步走来,挣的无非就是这个贤名罢了。
姜瑶月是将两样平衡得最好的一个,同样她也是姜家这一辈最出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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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姜瑶月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这会儿还什么都感觉不到,若是真的,她只能陪他到十岁左右。
她想起了那个漫长的梦境,除了死得早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她理解中的圆满。
不愧是虞容璧的正常作。
人们一时都手忙脚乱,绿檀急着给她拍背,又连声喊着让人去传太医,末了还问:“姑姑人呢?快叫王姑姑来看看!”
她没叫人说过她笨,也没叫人说过她狡黠。
一阵忙乱之后,姜瑶月重又躺下,王姑姑摸摸她的额,拿温热的帕子了她额上因呕吐而出来的冷汗,轻声安抚她:“无碍的,娘娘别怕,谁家女人害喜都是这样的。”
人死了,一切都是空的。
严苛之下必然生出刁钻,姜家的姑娘们守规矩还不够,不能有胆怯畏缩的样子,还要知进退有气度。
姜瑶月慢慢地往后靠了靠,自己给自己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今日许是心情起伏太大子又和以前不一样了,竟生出些失望之感。
规矩守得要有分寸,聪明也须得显得不多不少。
及至她十二三岁,若姜家这一代能再有幸送一个进,那姜瑶月必定是不二人选。
那个梦是那么真实,真实得她能感受到自己油尽灯枯之时的颓败,也能看到女们闲坐谈天时脸上细微的表情。
姜瑶月一辈子有了贤后之名也不过如此罢了。
心里酸涩起来,胃里也开始泛酸,她听见女们进来的脚步声,终于忍不住将子往床边一歪,“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姜瑶月从还没懂事起就知要给自己长脸,要给父母长脸,不能让人家指着她说,看,这就是姜敬永的女儿,果然如此。
姜家不要太笨的也不要太聪明绝的。
姜瑶月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到大。
于是姜瑶月自八岁上便渐渐开始被称颂了起来,进退有度,气度非凡,善淑良。
不过姜瑶月也猜得并没有错,他确实是要去贵妃那里。
姜家家规森严,特别是对女孩儿的教养可算得上是严苛,已然有德惠皇后这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杵在了前面,姜家的姑娘们又怎能不更加努力,再看看姜家一代又一代出的皇后妃嫔甚至王妃命妇,条条框框下的要求自然是要她们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