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柠埋洗菜，她刻意拧了一圈水龙，可哗啦啦的水声依然盖不过客厅里的争吵。

斜阳染血般红，映照在料理台前的小窗台上，泛着鲜艳的光。

蒋淑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洛宏志因为记挂女儿分班的事，今天也提早回来，闻见空气里重的□□味儿，赶紧过去充当调解者。

见洛柠没吭声，她不由骇然地瞪大眼睛，分贝抖然抬高：“该不会连2班都没进？！你考试干什么去了？啊？！”

“她要是知就不至于连文重都进不了！文科3班，说出去都笑死人！”

洛柠连打量一眼她脸色的勇气都没有，只埋着，小心翼翼地解释：“考试的时候，我生理痛……”

她的确可以保持沉默，不告诉蒋淑自己进的其实是5班，可这件事又能瞒多久？现在告知，也许还能缓刑，若是等到东窗事发再承认错误，只怕是直接判死刑。

她动了动嘴，声音艰难地挤出来：“没进文重……”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走了出去。

知洛宏志是在护着自己，洛柠立刻依言行事，去玄关捡了菜，缩着脖子躲去了厨房。

夏日的黄昏也十分亮堂，但此刻，洛柠却觉得屋子里昏暗得让人心底发慌。

洛柠垂着，干燥的抿得很紧。

蒋淑立刻沉下脸，追问：“那是几班？2班？”

蒋淑又开口了，高声：“岂止没进文重？她连2班都没进！”

她不敢告诉蒋淑，自己连3班都没进。

他把妻女隔开，看向蒋淑：“这怎么了？菜都扔在地上，鞋也不换。”

她有些疲惫地吐了口气，慢吞吞把菜理好，放在一旁的篮子里。然后盯着菜叶上点了光的水珠，内心陷入挣扎。

“你平时就知加班加班！也不你女儿，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洛宏志见女儿可怜兮兮，便侧把蒋淑给拦着，扭冲洛柠说：“还不赶紧过去把菜洗了？待会儿我好炒。”

蒋淑说着，一双眼

洛柠颤着眼躲了一下，却又不敢躲太远，怕激得蒋淑怒火更盛。

她手一捞，就要打人。

洛宏志见状，多少也猜出几分，便问：“没进文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洛宏志拧着眉，没听妻子的疯言乱语，转而看向女儿，“是不是考差惹你妈妈生气了？”

蒋淑打开他的手，尖声：“我哪儿顾得着那些！洛宏志我跟你说，你女儿完了，没书读了！高中毕业就得出去给人打工！本科文凭都没有，只能受白眼儿！干辛苦活！”

是不是没进到文重？”

“你别总骂她，洛柠这么大了，知对自己的将来负责。”

“生理痛――？！都是借口！如果平时有好好学习，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你可是重点班的学生！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文科1班和3班的教学差距有多大你知吗？”

洛柠吓得浑紧绷，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洛柠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