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看到陈文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寸寸连于他的，像是要火。感受着那人重的鼻息，他有些不自在地将扭向一边，却又被他强势地掰回。

他随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向陈文武：“还想当模特不？”

“我要为一个人，好让他跟我的准备……万一真就跟了呢？”

“来来来，肯定得来呀！”

“面馆还给胡爷了？”

心刁难陈文武，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看他这样，也不想再说什么。

“还差些。”

这是一天黄昏，盛夏的蝉声总叫个没完。温阮离开画室，在转角的楼梯口见到了一黑衣的陈文武。他瘦了不少，脸上带着些疲惫。

“那我要入伙。”

陈文武瞪着俩大眼睛，反应了半天才悟出温阮的话里有话，脸腾地便红了。

温阮从大衣口袋里抖落出一串钥匙，拎在指尖冲陈文武晃了晃：“住画室，来么？”

画室里一如七年前那样，只是略有些陈旧。今夜月光姣好，温阮便也没有开灯，任由月光洒进屋来。

“看到了么！黄二爷今后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但他永远是我的拜把兄弟。日后谁敢去难为他，我绝不放过！”

陈文武只觉得眼眶有点：“一辈子，可以这么轻易说出口的么？”

“叫武哥……”

温阮弯腰想捡，被陈文武一把按在讲台上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他便将面馆的产权还给了胡爷。胡爷也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

看着胡子一言不发的为自己包扎，陈文武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文武将温阮的手固定在，凑近他耳畔哑着嗓子低笑：“专心些，温老师。”

黄二爷断指的事隔天便传开了，所有人在困惑他何至于此的同时都免不了称其一声好汉，此后对其敬怕参半，再没人敢惹。

这段时日，温阮已从白刺猬那里听闻了所发生的一切。

“老弟，到底为啥？”

“那你今后怎么办？”

“陈文武，你就是个土匪。”

不知是谁一时情动，踢翻了脚下的笔筒，笔落一地。

窗外的树影落在墙上，恰巧给叠了的影子加上翅膀。月亮像是无意窥探到了什么，悄然钻进了云层只留下一层荧荧光晕。

“谢了，哥。”

又过了不久，陈文武的父亲和师傅相继去世，前后不过半月。

陈文武咧嘴一笑：“当，当一辈子。”

胡子说罢，撕下了自己袖口的一块布，将陈文武手上的切口牢牢绑住，以防止他失血过多。

“走吧美人儿，回家了。”

“去帮厨，攒够了钱就再开一家。”

“看着我，阿阮。”

“嗯。”陈文武点点。

第18章第18章

“那时我天天坐在后面看着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现在的样子。”陈文武轻抚着温阮的脸，眼神里充斥着疯狂的迷恋。

“还差多少钱？”

“遇见你，该是朽木

“这样我就真能吃一辈子了。”

他选了块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师傅，又将父亲的骨灰带回老家和母亲合葬在一起，也没多停留就重回了安城。

“啊？”陈文武愣愣地看着温阮。

“朽木……”

“陈文武，你不是好准备了么。”温阮淡淡一笑，“今后我就跟你了。”

夕阳西下，转眼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