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窗子没关,透进来的夜风已经带着意。正是柳絮纷飞的季节,屋内上下起伏着许多飞絮,搔的人直犯困。温阮伸了个懒腰,将桌上的教案整理码放整齐,便起离开学校朝职工宿舍走去。
“温阮,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那人压低了嗓子,抓住温阮双臂的手透过衣服,抠进了他的肉里。
“知了,我尽量想想办法吧。”
“诶诶!哎呀,辛苦你啦温老师。”
温阮下意识狠咬住了那人的嘴,那人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
一靠,随手打开了收音机。
“你可真是个诗人!”被唤作萧城的男人烦躁地点了烟,恨不得将其嚼嚼吃了,“那、那都是误会。”
温阮近来很苦恼,因为本学期被安排了教大一新生基础的人素描课程。
“这个,温老师啊,咱们学校的情况你也知,聘请模特这块的经费可能不是特别够,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抓紧时间解决!但这个课吧,咱还是得按时上……”教务办主任搓着手,低着,像个认错的小学生。
透过晦暗的光线,温阮只能看到黑夜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温阮不说话,任凭那人发,待他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后,他才挣开了那人的禁锢。
前往宿舍的路程不远,但沿途的街灯却不多。
一段“呲呲啦啦”的电声后,盛清风翘着二郎跟着收音机唱起了小曲儿:“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温阮离开教务办后还是叹了口气,安城相对于他以前所在的城市来说,思想观念都较为闭,自己答应的虽快,但要想找个专业的模特还是相当困难的。且不说愿不愿意脱的问题,就是保持一个姿势站上很久就没有几个人能到。
温阮抬眼:“要我拿证据出来么?”
“不。”温阮打断了萧城的话,“萧军不会像你这么卑鄙无耻,我也不是萧红。总之,这次你没坏到我,以后也别想。”温阮斜靠在墙上,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着,“不然我就把你嗑那东西的事说
“我觉得这里好的。没有自以为是、相互攀比的艺术家;没有嘴上理想万岁、背地下肮脏的梦想家;没有满口意识形态、概念主义的批评家,更没有因为别人一句‘技不如人’,就在背后刀子的……王八。”温阮冷笑,“被的那个,还是他的恋人。”
“萧城。”
萧城躲闪的眼神浇灭了温阮心中最后一丝妄想。没来由的,夹杂了愤怒悲伤的复杂情绪里,竟多出了几分轻松:“回去吧,萧城。无论朋友还是爱人,都不带这么卖的。‘知名艺术家为寻灵感深夜约会多名男子,同床共枕。’你还真敢写。兴许放弃画画,去当个小报记者会更适合你。”
温阮自打出了学校后就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当他走到巷口转角时,一双手突然将他拖进了黑暗里,紧接着便是一个急切的带有侵略的吻。
“我找了你快半年,你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你的追求呢,在这种地方怎么还能有追求?”
“温阮,我错了。我承认我就像嫉妒萧红的萧军……”
校长陪着笑脸站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小地方师资力量不足,搞得温阮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