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

“阿云不说都忘了，你今年也得有四十了吧？”卖鱼的王婶忍不住在旁边接话。

“阿云来买菜呀？”菜场大妈笑眯眯地递过一些青椒和菠菜。

“王八，你瞎啊——！”

男孩接过谢晚云给的钱和电话号码

“不会说人话就给老娘嘬上，别他妈的满嘴粪！老娘骂街那会儿，你还是个胎盘！刀放下，不然我报警了！”

谢晚云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哟，您可就没那么会说话了。”

“哎……”

也不知是出于那微乎其微的母还是本就是怕把自己的裙子弄脏，谢晚云伸开两手把男孩护在了后。

“他摔了我吉他，不让我唱了。”男孩儿拿袖子蹭了把脸上的血。

她又四下找了找，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烟盒，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感情好，姐也是唱歌的！以后来找我，姐陪你一起唱！”

“大哥，有啥事儿咱不能好好说呀？”谢晚云边说边回看向后的男孩儿，“这你爸呀？”

男孩儿点点。

谢晚云顺手又从放菜的板车上了个小西红柿到嘴里，蹬着小鞋“哒哒”地离开了菜摊。

“是啊，给我儿子饭！”

“来，告诉姐姐，他为啥打你？”

妈，这个字再次从南风口中说出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久违。有多久，没喊过谢晚云“妈”了。

南风弯腰摸了摸小兔的脑袋：“你哥又忘记给你带午饭了吧。”

“你说说你这行，不像来买菜，咋看都像是要去上电视的！”

“天天抱个吉他在大街上唱，能赚多少？隔磕的瞎子都比你赚的多！”

谢晚云的嗓门瞬间就叫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她一看人多势众，戏本质立被激发出来，当即红了眼眶，下声来。

“嗯嗯！”小兔拼命点。

“臭娘们”这三个字无疑是踩了谢晚云的雷点，她当即一岔腰，声音瞬时高了八度。

“好啊，你他妈砍啊，让我天天守着猪过日子，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小兔：“像明星一样！”

就在她打算离开菜场时，一个影猛地从坡上撞下来，狠狠踩在了她的鞋上。谢晚云发出一声尖叫。

“败家玩意儿，老子今儿就砍了你，省得日后再对着你这张不醒世脸！”杀猪的说着就要用刀劈向那人。

谢晚云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也就跟南风的岁数差不多。脸上明显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鼻血还在顺着脖子往下。

“那个漂亮阿姨是谁？”

那人被谢晚云骂的有些愣，没等他回话，后面卖猪肉的店主就拿着杀猪刀追了过来。

“欸欸欸，好好说话！别拿着刀，看着怪吓人的！”

谢晚云听后，从钱包里翻出两张大钞全给了男孩儿：“给你，修吉他！”

“您也太会说话了！”

“臭娘们儿，关你鸟事儿！”

“那就不是钱的事儿！”男孩儿梗着脖子叫。

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是小兔。

“走吧，我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南风牵起小兔的手，一起走向教职工办公室。

“是么？”

谢晚云从学校离开后，心情颇好的一路哼着歌来到菜市场买晚餐用的食材，末了还不忘到商店买了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