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朝不远的一棵老树下扬扬下巴,沈识也不推脱,点了下。
都过去了,但愿吧。
南风这次才扯开了那包棉签,细致的将棉签浸入双氧水,小心理着沈识手上的伤。也不知是不是南风下手轻,沈识竟也不觉得疼。
“走吧,小兔快放学了。”沈识拍了下自行车后座,冲南风。
“行,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等等。”南风下车,跑向一家小药房,没过会儿便拎着一袋纱布消毒水走了出来,“你这样不行,先包扎下吧。”
沈识听到招呼,将手大喇喇伸到了他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
儿。
“好了。”
南风回看向叫住他的沈识,沈识笑了下:“都过去了。”
“伸手。”
他晃了晃包扎妥善的手,轻声:“谢了。”
沈识愣了下,半天才发现南风刚刚居然是在讲笑话,不禁咧嘴笑了两声。伴随着沈识的笑,南风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不少。
第二天,放学后的小兔一见到沈识就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的手看,沈识起初还颇为感动。
沈识看着自己被包扎完善的手,冲南风点点:“谢了。”
南风无法动弹,只能看着瞎子从怀里掏出一细长的针,朝他的指尖猛地扎去。
“不,是我要说。”南风看向沈识的眼神里,首次没了狠劲,“刚刚要不是有你在,都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南风也不多言语,用牙拧开了双氧水的瓶盖,直接朝着自己的伤口倒下去。
“怎么,终于知心疼你哥了?”
“啥?”
双氧水接到肤后立刻冒出许多白色的泡沫,南风一声不吭地皱着眉,待那钻心的疼痛缓解一些后,又扯过纱布缠绕在自己手上,三两下便包扎完毕,手法颇为老练。
当晚,南风又梦到他小时候住的那条街。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卖针瞎子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生活常识。”南风边将纱布缠在沈识的手上边说,“当然是男大夫。”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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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阳光下慢慢走进巷子的南风,沈识敛去了脸上的笑。
天似乎有了放晴的迹象,被雨洗刷后的阳光不烈,金灿灿的从老树的隙间洒下。
两人坐在树下的一块石上,不远还有几个正在下象棋的老人和一条吐着的狗。见到二人,狗和老人同时间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同款伤”小兔一脸严肃。
沈识一口老血险些卡在咙里,他朝小兔的上猛弹
“你还会看病啊,南大夫。”沈识出言逗弄。
“嗯。”南风微微颔首,转打算离去。
“我就不去了,直接回家。”
南风睁开眼,已是次日凌晨。他起喝了杯水,又看了会儿手上裹着的纱布,难能可贵的睡意便再次袭来。这晚,他睡的还沉。
“你的伤比我的深,针倒没必要,但估计还得吃几天消炎药。”
“恩。”
小兔指指沈识手上的纱布:“跟我们老师一样的同款伤……你俩要殉情?”
这梦曾无数次使南风大汗淋漓的惊醒,他也不知为何童年见到的卖针瞎子会成为他今后无法摆脱的梦魇。只是在这次梦的结尾,他听到了自行车铃清脆的响声,卖针的瞎子便应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