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对了。

他要求叶舒给个解释，就说明他其实不想让叶舒死。

晋望又看了看青年单薄的形：“那三十。”

晋望动作一顿：“胡说什么。”

晋望与叶舒相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此人在他面前哭成这样。

那其实是抑息丹。

“……”

国君陛下一次生出几分悔意。

晋望恼：“叶祈安！”

不该这样欺负他。

“……”

说罢，又扭吩咐：“备些热水来。”

风月话本平时没少看吧？

差点给他绕进去。

八十杖？？！

“……”

叶舒连忙磕：

晋望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恍然发觉所有事情都变了味。

要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让他这般难过。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眼神。

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是你先前吃过的补药，你尝不出来吗？”

叶舒的眼神暗淡下来。

眼神委屈得直冒泡。

从晋望取出那枚丹药时，他就猜到那不应该是毒。

谁知今天用上了。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晋望只觉口干燥，移开目光：“你的确罪无可恕。”

晋望不敢细思，若青年当真对他怀着这种心思，那他会如何看待晋望与他那一.夜.欢.好，又该如何看待晋望这几日对他的轻浮之举。

“孤告诉你了，那不是毒。”

“阿远……”叶舒不安地抓着晋望的衣袖，声音轻而颤抖，“我已经死了吗？”

但就算晋望心里不想杀他，原主谋逆刺杀是事实，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倒不如痛快承认。

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一番。

晋望是一国之君，若他真想死谁，本不需要理由，也容不得任何辩解。

叶舒委委屈屈：“臣自知犯下重罪，请陛下责罚。”

会死人的！

……等等。

叶舒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试探：“何谓分着打？是一个月……打一下？”

晋望叹息一声，俯重新把他抱住：“孤不走。”

内侍应声去办，叶舒脑袋靠在晋望怀里，无声地松了口气。

从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叶舒：“……”

叶舒没有回答，眼眶悄然红了。

内侍很快端来热水，晋望让人退下，自己拧干了丝帕帮叶舒脸。

“可是我……”

晋望恼怒：“二十，没得商量，受不住就让慎刑司分着打！”

晋望似乎也觉得量刑对青年而言重了些，轻咳一声：“……五十罢。”

只是没想到……狗皇帝还真吃他这套。

晋望烦躁：“你又什么？”

“……但孤也并非不顾及旧情。”晋望，“念在你今日……还算坦诚，孤可以从轻置。自去领杖责八十，这事便算了了。”

分明是他要杀孤，孤在这儿愧疚个什么劲？

青年哭得就连鼻尖都有些泛红，双目中盛着水汽，神情委屈又脆弱。

叶舒与晋望对视片刻，默默从他怀里爬起来，下了地，笔直跪在他面前。

晋望先前特命太医多了些，放在上以防万一。

混账叶舒。

晋望深一口气，竟觉得心口隐隐刺痛。

丝帕渐渐凉透，晋望将其丢回盆中，声音忽然变得冷淡：“清醒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