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一阵后怕。
晋望轻叹一声:“你没按照与那贼人的约定对孤动手,其实孤本该饶你一命。只是方才那些话,孤实在有些在意。”
这要怎么圆???
叶舒悄悄打量他,低声问:“陛、陛下……您不会相信那贼人的鬼话吧?”
“牧久卿,孤早知他躲在那荒院中。”晋望淡声,“你今日去了这么久,与他说了些什么,孤猜得到。”
“孤为何不信?”晋望反问,“当年叶氏一门被灭,你怀恨在心,故意接近利用孤,预谋报复,说得过去。”
车继续徐徐前行,叶舒被晋望按坐在小榻上,后者罕见地沉默着,看不出情绪。
这么多天以来,晋望一直对他纵容迁就,都是为了此刻。
救命,这下连过去那十年的感情都成了假的。
晋望放下车窗
车内寂静无声。
晋望只是淡声问:“说完了?”
“……他是不是要你给孤下毒?”
晋望手指在他脸上划过,感受到旁人轻微的战栗,低声:“你每次害怕都是这副模样,孤都看不出你是真怕,还是装的。”
晋望问:“为何没按照约定?”
叶舒心中叫苦不迭,面上竭力维持镇定:“是,他让我将你留在京都,下药将你迷晕,让他有机会刺杀你。”
此距离行已经不远,朝远望去,甚至能看见行彻夜通明的灯火。
晋望轻轻笑了下:“我信。”
叶舒脸色苍白,背心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不久前,把他压在这里温柔亲吻的人,如今却拿出毒药,他给个解释。
晋望凑近他,轻轻:“你方才若在酒中下毒,你活不到下船。”
他故意放任牧久卿在京都活动,就是为了让他找到机会接叶舒,从而试探叶舒究竟有没有背叛。
叶舒手指搅紧衣摆,没有回答。
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在晋望面前说谎。
他皇子,再利用晋望的信任,轻而易举将他杀死。
他掀开帷帘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此距离行还有半个时辰,孤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若能说出令孤信服的解释,孤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牧久卿说得没错,原主是想用晋氏一族的命,血债血偿。
晋望从怀中取出一枚锦盒,盒中放着一粒丹药。
“可是……”
这到底是什么地狱模式的剧本???
榻边的小案上还放着醒酒汤,晋望扫了一眼,问:“为何没下毒?”
叶舒一怔:“你怎么会……”
那就不能怪他了。
叶舒嘴轻咬,没有答话。
他伸手搭在叶舒肩上,后者条件反地一抖,被晋望揽进怀里。
叶舒越是分析,心就越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晋望悠悠品茶,神态自若。
“我要是说我下不了手,你会信吗?”
“这是剧毒,服下去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算是孤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这个人从来不信他任何谎言。
这个人……又在试探他。
车帘放下,隔绝外面的拖拽与脚步声。
叶舒看着桌上的锦盒,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说完,晋望搂着叶舒回到车内。
这就是帝王。
“说完就宰了吧,理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