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砸是用了力的,实打实把他当成小痞子了。
桌上正好放着一面镜子,是黎啾啾之前用完了随手放的。
他的确不想说。
两米外有套桌椅,桌子是石的,椅子很有意思,是几个老树桩。
明明跟村里其他的房子并无太大不同,甚至因为常年无人居住而显得格外陈旧,可他站在这儿,却一点也不想离开。
打开门不耐烦:“你还在这儿干嘛?”
姜灵洗完澡出来,经过窗子时见那人还在,愣了一下。
“难怪你连自己回家的路都会走错,原来记是真的不好。”他笑得兴味盎然,“之前说了啊,送你回家,然后要杯水刷牙。”
吴桂香正跟姜灵说家里急缺些什么东西,闻言看过来,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山村里没有好东西,她又挑食,就长不胖。说话也教过的,但她就是不开口,我们也没办法。”
闻了一口,
沈录还要说些什么,姜灵却率先别离开。
也就是说,惯会看人脸色的。
她是个有着过分界线感的人,尤其对送客、反感这样的事情格外细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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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些生气地问:“小孩儿怎么瘦成这样?也不会说话。大人不教的吗?”
受如此冷遇,沈录也不生气,觉得她安全意识强是件好事。
“我的同伴不在,你进来不方便。”
沈录正垂首把玩一芭茅秆,闻言抬,看向她未施粉黛的脸。
她转看他:“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七转八拐,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总算回到姜灵的住。
觉得这样的干脆,比言不由衷的客套话好得多。
“喂,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
沈录却不在乎,将巾从脸上扯下来。
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开口。
沈录踢着一块小石子,懒懒应:“什么?”
因为他心里的想法还只是猜测,在的事也还没定数,不愿意牵扯太多。
“口水吧。”
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已经被虫蛀得差不多了,墙角一片藻绿,兀自生长着青苔。
话是实话,黎啾啾和大叔洗完澡都去外面逛了,此时屋里寂静一片。
沈录踱过去,懒散拿起来,一照,齐齐整整的两排牙齿亮白如新,哪有韭菜。
看得挪不看眼。
姜灵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着,来气,将发的巾往他脸上一砸。
送客的话,她说得再直白不过。
她看出他不想说。
她看他一眼,加快脚步:“没什么。”
这姑娘。
沈录想想也是,没强求:“行,你进去,我一会儿就走。”
一通话说完,她也不找姜灵要东西了,直接撵人:“孩子衣服了,怕要感冒,我去给她洗澡,就不送了。”
姜灵进了屋,又从里面将门闩栓上了。
他站在院子里,打量这个地方。
然而他似乎一点理也不讲,脚下没动,反而四张望:“水缸在哪儿?”
他看向姜灵所在的方向,末了笑笑。
四间房子连成独排,全是竹条加泥巴筑成的,大大小小的石垒出台阶。
除了路见不平和感情的事会失态妄为,大分时候,她其实缺乏被讨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