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以后,裴燃卸了妆,喝完一杯温水就躺下。
边上陶安冷不丁来了一句:“这是我点的。”
“这你可能得去花鸟市场看了。”那个老板说,“花店里这种冷门的花少。”
老板还是没明白,裴燃一笑,干脆说得更直白:“老板在我这,跟老婆没差,哪能见个人就喊。”
“我这儿有忌讳。”裴燃摇了摇手里的满天星,“心里有个老板了,老板这称呼就不能随便乱叫。”
他想起来之前拍摄用到的OsiriaRose,红白双色的月季,特别好看。
酒浸泡过后的大脑有点迟钝,半晌裴燃才发现自己是想谈恋爱了。
天气很冷,雪下了一层。
裴燃把醉得不行的陆缺和尤其清醒的陶安进出租车里,说了句再见就让师傅赶紧送醉鬼回家。
他们这伙人的规矩,谁聚的,谁请。
三十二岁的年纪,事业有成人际网布的本地,再加上哪哪儿都招他喜欢的周老板。天时地利人和,裴燃觉着跟周野,的确有个对象需要谈谈。
裴燃不急着回家,反正回家了也没事。
,倒是陆缺激动:“要不怎么说是周二呢,这才见了几面,连燃哥都要收心了。”
他走在街上,看着两边酒吧里五颜六色闹哄哄的一阵,几个女孩子坐在路正中间边哭边闹,一个扎着脏辫的男人冲着手机笑,还有凑成对的几个明显稚气未脱的学生在这边拍照。
附近的花店都没得卖,一个老板年纪大,听了奥西利亚这名儿懵了半天。
裴燃看着周野的影消失在二楼,侧过冲邵衡笑:“那你叫一个我听听。”
这话是在劝他,也是在警告他。裴燃心里有数。
裴燃喜欢就这么看着。小时候他能坐在街口看来往的路人看一下午,或者看天从暗到亮盯一宿。
裴燃逛了快三十家店才买到了Osiria
他想买一支,送给周野。
“谢了大伯。”裴燃在结账的时候习惯的说了句谢。
第二天醒来,裴燃照例运动了一个半小时,吃完午饭以后就去花店。
邵衡刚刚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裴燃现在是一个人。
喝完了一箱半的百威,寄存了半箱,裴燃付了钱往外走。
“这个称呼有意思。”老板笑了,“基本都喊我老板。”
但有数归有数,他要真是那么听劝的人,也不会高三毕业就扎进平模这个深坑里,到今天都没爬出来。
邵衡在边上笑得不行,隔着陆缺对裴燃说:“你这下是了鸡窝了。”
裴燃打开手机定位了一下花鸟市场,买了一把白色的满天星。
也不是在看什么。
陆缺也就名字缺心眼,上的心眼多得恨不得死密恐患者。
闻言他也算有了底,知了裴燃是个什么态度,举起面前的天尼冲裴燃一敬:“成,燃哥你喜欢就行。”
花鸟市场环境着实一般,叽叽喳喳的声音烦。
“什么周二。”裴燃分了点视线给陆缺,“在我这儿,他就是周老板,最大。”
平常也就是一个人睡,快半年了,习以为常。但今天裴燃就是觉得边少了点什么。
就是这种时候活着的感觉特明显。
陆缺皱了皱眉:“自家兄弟,何必你我分得那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