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说实在的,博文馆的事情,在她记忆当中早已模糊,她本记不清那桩曾让她觉得丢脸羞愤得不得了的事情开端与因由究竟为何,就是那些捉弄她的人,又有哪些,也是半点儿不记得的。
可这邵谦,她自然认得,却是在以后的岁月中才熟知的。
车外,一个少年,着一绛紫,腰缠玉带,手里甩着一条鞭,嘴里叼着不知何折来的一草叶,缓缓走到争执不休直至缠扭到一的邵谦和裴锦枫前,轻轻一抬手,便将扭打在一的两人分了开来。
是他!她不会错认。
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虽大梁的规矩没有那么严苛,但加上方才他的那番说辞,裴锦箬无疑会再丢一次脸,只是,裴锦枫却将他拦了下来。
但裴锦枫一听,却是炸了,“打不过,也得打。旬阳伯府我们家是开罪不
“邵四,你什么?”骤然听得一声责问,却是出自裴锦枫之口,而且,已是到了车边上,就是一帘之隔。
但是……恐怕也是拦不住的。
她甚至……毫无准备。
她想过,或许还会再遇见,却不该是这样的时候。
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睐了被邵谦掐得红了脸的裴锦枫,高挑起一眉,“不错嘛,裴家小子,居然敢跟邵四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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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四?裴锦箬总算想起来了,旬阳伯府邵家的老四邵谦。
方才那把嗓音,不比之前邵谦的,于她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
居然是他?
她盯着那面垂下的车帘,心绪,辗转在她红上轻印下的齿痕上。
可是……怎么可能?前生的这个时候,他们可是未曾有过半分的交集。
果真,下一刻便听得邵谦不耐烦的一声“起开”,隐约有推搡之声。
裴锦箬的急喊与车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然后,车内,车外,皆是一寂。
想到此,她神色微微一黯,却是知,邵谦已是到了车外,想必是想掀开帘子确认一下是不是她。
裴锦箬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声音的主人,却是半晌未果。
可是,是谁?
心里一急,裴锦箬便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住手!”
这话里,带着两分笑,却意味不明。
凤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
裴锦枫是个只知读书的孩子,哪里能是邵谦的对手?何况……裴锦枫自来比她懂事,知他们姐弟在博文馆的境,自来是对这些个纨绔子弟敬而远之的,只怕心有顾虑,不好动手,若是只能挨打,那还不打坏了?
哪怕是比之记忆中,有些微的差别,可那音色,却已是进了记忆深,成了生命中一奇诡的底色,窜进耳中的同时,便伴随着阵阵心悸。
有些发白,有些愣怔,还有满满的不敢置信。
的,过往在博文馆念书的记忆毕竟已经太过久远,但想必应该跟前些时日在博文馆捉弄她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裴锦箬的脸色,刹那间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