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丹朱又悄悄往品秀阁去了。”青螺风风火火地从屋外而来。
绿枝咬了咬牙,总得赌上一赌的,姑娘这两日的行事,包括今日在老爷和孟姨娘跟前的应对,甚至是姑娘派了青螺去
裴锦箬的竹居自然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可是,在今日之前,她这里可一直没有听到半点儿关于裴锦箬病好了的消息,到底是何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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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完这句,绿枝心口急,姑娘自来不喜欢她们说品秀阁的坏话,何况,那丹朱又是姑娘娘陈嬷嬷的女儿,与姑娘自来亲近,只怕,姑娘会以为她是嫉妒丹朱,是以,这才出言中伤。
可是……
这已经是这几日来的第二次了,青螺瞧见丹朱偷偷摸摸往品秀阁而去。
她如今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本来只是个三等的,也不知如何得了姑娘的青眼,被委以了重任,青螺自认是重任。那就是让她看着夫人房里,另外一个叫作“丹朱”的二等丫鬟。
裴锦箬当作没有瞧见,兀自研究着桌上的棋局,很是认真的样子。
听姑娘这么一夸,青螺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微红着脸,“姑娘交代给婢的,婢定然将她看得死死的。”说着,还握了握拳,怎么看那模样,都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绿枝又沉了片刻,终究还是一咬牙,“姑娘,丹朱这样偷偷摸摸往品秀阁去,别的不说,总有背主之嫌,不得不防啊!”
裴锦芸哭得伤心不已,孟姨娘亦是看得心揪。
“可是……可是娘啊,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裴锦箬那么个蠢钝的,却能入博文馆念书?我却不行?难……留只因为她是嫡出,我是庶出吗?”
那副小模样,惹得裴锦箬笑了一通,她倒是不知,青螺从前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过,她倒是知青螺是个喜欢吃的,笑着让绿枝端了个攒盒来。
青螺进屋时,裴锦箬正让人拿了个棋盘来,自己在上面摆弄呢,听到这话,便不由笑了,“你倒是个能耐的,居然还真将她看得这般紧。”
她自个儿不念了,咱们加一把火,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可如今,是她自个儿还要念,我又有什么法子?而且,你父亲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咱们再多些什么,说不准还要适得其反,倒不如就此偃旗息鼓,留待日后。”
嫡庶二字,是她们母女二人心中共同的刺。
裴锦芸此时才算得平静了下来,她娘的本事,她是知的,她说到,便一定能到。
青螺一走,绿枝便望着裴锦箬几度言又止。
“只是……我得问问看,这裴锦箬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姨娘的双眼一片幽冷。
绿枝倒也喜欢青螺,将攒盒端了来,抓了一把松子糖给她,又给她包了好几个窝丝糖和绿豆糕,青螺欢喜得不行,吃着糖,心满意足地跑走了。
孟姨娘上前一步,将裴锦芸揽进怀里,微红着双眼,却是一脸坚决地,“芸儿,再忍耐忍耐!娘定会为你,还有你哥哥,挣一个前程。往后……再不会有人用庶出二字来埋汰你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