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平稳的语调,却又藏不住急切地,“夫人,虽然......虽然王爷不在了,可咱们还得好好过日子......”
“都说女儿俏,一孝。这孝服倒是再适合三姐姐不过,瞧瞧,多好看!”她的话,便也带了刺。
青螺气得浑发抖,这样的话,她自然听过,却哪里敢在裴锦箬面前透半句?没想到,四姑来了,居然便将这些话,一脑儿地全倒了出来,还添油加醋的.....青螺悄悄望向裴锦箬,见她面容还算得沉静,好似并没有受到半点儿影响一般,只面色,却又比方才,白了两分。
青螺心里,便是一酸。
裴锦箬望向她,云淡风轻地笑,“莫要多想了,我只是让你替我收着,以防万一罢了。他死后荣封,成了大梁的靖安王,即便诰封的圣旨里,没有提过我半个字,我也是他的未亡人,还没有人,真敢明目张胆对我什么。一个容之,总归还是有的。”
青螺望着她,良久不语,只眼里,却了泪。
“自然是要好好过日子的。”裴锦箬笑着打断她,“难不成,我还要为了他,要死要活吗?若换了寻常夫妻,那还有可能,可我们......却分明是一对怨偶。他死了......倒省了继续相看两相厌,互相折磨。”说得好似当真没有半分情分一般,带着一丝难言的嘲讽。
话虽这么说,她目光闪闪,望着裴锦箬时,却分明带着两分藏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这般云淡风轻,却是让裴锦芸心气儿不顺了,她可不是为了
“四妹妹今日,倒是特特来看我,还真是费心了。”裴锦箬终于开口对裴锦芸说话了,却是语调淡淡,听不出喜怒。
“三姐姐还真是心大啊!夫君尸骨未寒,连下葬都未曾,三姐姐却已经在这里盘算着往后了。”一把带笑的嗓骤然在门外响起,青螺一惊,蓦然转过望去,见得一影娉娉袅袅走了进来,即便是为着靖安侯府的丧事,穿着素淡,可那料子,却是极好的,识货之人,自然可知华贵。裴锦芸也是个端丽的佳人,只是,被裴锦箬的丽色一压,便有些黯然失色了。只此时,她的面色间,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连带着再环顾这间透着致大气的屋子时,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觉得刺眼了。
“呀!”裴锦芸似是才觉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抬手用帕子掩了,“妹妹一时忘了,三姐姐新近丧夫,哪怕,你与靖安王本就貌合神离,夫妻不睦,但怎么也是才丧夫,外人又都说三姐姐你八字,命中带煞,既克子,又克夫,三姐姐心里一定已是够难过了。妹妹真是不该......再口无遮拦,提及三姐姐的伤心事。”
“侧妃娘娘,请慎言。”青螺气愤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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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待得目光转向半垂着,沉静坐着,好似未曾看过她一眼,恍若她是多余一般的裴锦箬时,便不只觉得刺眼,还刺心了。
别的倒也罢了,这煜哥儿却是夫人心口的一伤,四姑也是为人母亲,怎的,却能忍心这般来戳夫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