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还没走出园子,肩膀上那捆柴就被人踩住了。
一百多斤的柴压在肩膀上,本来就够重的了,眼下又被人故意重重踩着,恶意加上了成年男人的一半ti重。
沈放没怎么吃好所以有点瘦弱的肩tou,肉眼可见的被压下去了。
肩膀应该是很疼。
沈放脸色不太好看了,停住了脚步。
姜云庭一副liu里liu气的模样,半歪着tou,明显是在挑事寻乐子:“喂,你怎么干活的?我阿姐院子里的地这么干净,你这柴拖在地上,你自己看看,这路上掉了多少木渣子?”
他拿着脚点着地上一gen掉下来的小树枝,吊儿郎当的dao:“去,把你掉的柴都给我捡起来,跪着好好捡。然后把这柴扛走,要是再沾一点在地上,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沈放没说话。
垂着的眸子里,阴霾在聚集。
纨绔又跋扈的姜少爷威胁欺压人一套套的,熟练地不行,一看就是平时没少zuo。看沈放不动,他顺手从柴捆里抽出一gencu的来,劈tou就往沈放肩膀上抽去:“站着干什么,你是不是聋了?”
以往都是直接抽到他shen上的,这次却被一只纤细的胳膊半路截住了。
姜凉蝉脆生生的声音在他们shen侧响起来:“云庭,你干什么呢?你欺负我们表弟zuo什么?”
我们表弟……
姜云庭和沈放同时抬tou看她。
姜云庭牙疼一样xi着气,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眼睛瞪得像个牛铃铛:“阿姐,你莫不是睡傻了吧?说什么傻话呢?”
迎着沈放警惕的目光,姜凉蝉心里苦,却不敢表lou出来,又不能显得刻意。
她只得故意不看沈放,若无其事的对姜云庭dao:“爹交代过了,子执是远方表弟,来我们姜府,就当按照姜府少爷对待。”
子执是沈放的字,姜凉蝉刚才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
之前在姜府,可没有人这么亲切的叫他的字,包括姜凉蝉在内。
而且重生之前的姜凉蝉,跋扈程度一点也不比姜云庭少。
现下,姜凉蝉又亲切的转向沈放,努力zuo出一个长姐应有的样子:“表弟,你也太瘦了,快把柴放下,中午我让东厨里给你多zuo几dao菜,好好补补,你还长shen子呢,这么瘦怎么行。”
沈放的目光跟她对上。
姜凉蝉心里一个咯噔。
他的目光里有审视,有怀疑,有警惕,有隐住了的厌烦,唯独没有一点她期待的友好和感激。
可能她还不够友善,zuo得还不够?
姜凉蝉努力回想了一下,又添了半句话:“给你zuo个荷叶粉蒸ru猪,再加个炉焙鸡,你看可好?”
她话刚落下,姜云庭哈哈大笑。
姜云庭得意的搭着她的肩,dao:“我可说呢,阿姐今日怎么突然转了xing子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就荷叶粉蒸ru猪吧,怎么样,子执‘表兄’?”
沈放抿紧了chun。
这情形不太对啊?
姜凉蝉猛然想起来。
荷叶粉蒸ru猪。
她怎么就偏偏挑了这dao菜。
只要从姜家姐弟嘴里说出来的这dao菜,就不是一dao菜的名字了,而是一个惩罚人的方式,之前在沈放shen上用了不知dao多少次。
姜凉蝉也不知dao怎么就正好说了这个菜名,偏偏她又之前铺垫了那么多,这样一来,就显得似乎是刻意在用这种方式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