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大半夜的,你属驴的……”
祁林勉强不看她,他目视窗外,手指住镜框,木质的架子轻抖:“我很……难受,您帮帮我。”
真想直接踩了刹车,猛打方向盘回去,再不受他半分鸟气。
祁林长呼口气,将哽咽憋回。他松开手冲净脸,出门走到巷口。施秒派来接他的人已等在那,祁林和他打个招呼,把法拉利的钥匙扔给他,开了他的车走了。
夜半三更,路两旁空空阔阔,左右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在后视镜能看到有隐约车影,倏忽就不见了。
难得这么快就挂,肯定是施秒老公她了。
如果是私事,就更是我行我素,有时是直接到他片场,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他按在那,几下掀开衣服,扒下子,干得酣畅淋漓。有时夜半来个电话,给个时间地点就让他出去,除必要话语外,连个屁都不放。
纸巾就放在架子上,他本意是伸手抽纸巾,手背一顿,却扶上了镜框。
他走去厨房,放水洗脸,哗哗的凉水扑在脸上,沿着脖颈的青向下淌,洇了衬衫。
路尽也灰黑一片,暗夜里有巨口盘踞,准备将他吞噬。祁林面无表情摆动方向盘,中却暗汹涌。邱池向来这样,公事时找他摆出天大的架势,三四请定时间,把姿态放低到尘埃,把他架上天穹。最后给他留个大度虚名,真正有价值的利益糕,都被邱池自己吃个光。
他啐了一口,又弯着子去后座找,然而这车可能刚洗过,车光洁如新,连都摸不着。
镜框里的女人依旧在微笑,无悲无喜,无善无恶,她已不能活过来,也不能再握着祁林的手说:“傻孩子,我不要别的,只要你过的好。”
大脑这样告知自己,手脚却不听使唤,方向盘打了数个圈,车就停在了云杉路的车牌下。郊外水田多,已有深深浅浅的蛙鸣在远奏响。祁林一手搁在方向盘上,另一手熄火钥匙。下车之前,他想抽烟消磨时间,摸遍全才发现,连个烟屁都没有。
夜半三更,施秒老公被吵得咕哝几声,他横过条长胳膊,把脸埋进她脖子,另一只手摸索向下。
(3)
“真是的,祁咬施宾,不识好人心……”
但即使这样,路过高矮低坡时,驾驶座还是不断弹起,祁林还没养好的屁在车座上颠,疼得他呲牙咧嘴,在心里更把邱王八翻来覆去,骂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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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的水汽从窗口浸入,屋子被用海绵蘸水,所拧成的巨网堵住了。
很不耐烦:“他找我过去,肯定是说私事,你怎么不干脆开着喇叭,八抬大轿把我送过去?”
云杉路在洋海郊区边上,横贯在市区和滨江区之间,过了那就能到一个山区景点。因为要保持原生态,整条山路都崎岖不平,车开在上面,时不时要减速慢行。
月明星稀,凉风阵阵,
祁林把手机放到一边,静悄悄站起穿衣。可能因为一直睡不好,他眼睛总不舒服,每次夜半醒来,眼球都像被砂纸磨过,红血丝蔓延进眼底,乍一看去,像鲜血织成的网。
施秒按着老公的手,迅速发信息让人开车去找祁林,然后就电话一甩,鱼一样进被窝。
在这屋子里,她曾存在的真相,只能靠小小的相框证明。
“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