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想说实话,但又怕祁先生知了不高兴,她搓着手,有些进退两难:“
(2)
到了门口打发走老陈,邱池自己大跨步往屋里走,王妈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叽喳,像盼子归来的雀:“邱先生您回来啦,您知祁先生去哪了吗?那天半夜他开着您的车走了,大晚上开那么快,多危险呀!年轻人开车就是不看路,老婆子脚不利索,在后面追着让他开慢点,他也不理我……”
邱池着车把,手指微颤,中咆哮的野兽肆意冲撞。他一时间说不出话,只得打开车窗,让凛冽的寒风扑进,冷却燥热的心。
王妈坐在旁边陪着,知邱池禁烟,连忙帮祁林打圆场:“那天祁先生心情不好,就拆了一包放着。我看他也没抽,碾了碾就灭在缸里了。”
老陈眼观鼻鼻观心应了,他猛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冲出,匆忙汇入车。
“饭了么?”
王妈看出邱池不快,但还是嗫嚅着组织语句,试图帮祁林开脱:“我、我就是个老婆子,什么都不懂,就是觉得祁先生最近睡眠不好,总是疼,但工作太忙,可能只能用烟提神……”
“这不是你的”,邱池靠近了看,拨弄那个小盅:“里面是鸡汤?鸡都没除干净。”
“有有有,我都热好了,这就给您端去,您等我啊。”
“好嘞。”
si m i s h u wu. c o m
祁林饭向来大手大脚,即使努力一下午,可能都没把鸡弄好。邱池很快就懂了:“祁林又剩饭了?”
味从一个白色塑料袋飘来,他拨开其它食物,把袋子提出来,王妈一愣,连忙惊惶地扑过去抢:“哎呀邱先生,您看老婆子糊涂的,忘了把东西取出来了……”
一开箱门,一怪异的臭味冲出,邱池躲远了点,拧眉问王妈:“什么东西坏了?”
不是怒吼咆哮,而是站在黑暗的记忆深,不言不动,在深渊里冲他讽笑。
邱池上次回家还是一周之前,但毕竟是自己的房子,对一切也不陌生。他的车和车库之间有联络装置,一靠近就叮咚作响。隔了很远就见系着红围裙的王妈等在门口,兴高采烈等他进来。
他慢慢放松神,舒缓靠着,伸脚踢了椅背:“回家。”
邱池因公司的事情,也是每天焦烂额,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在出差,俩人确实联系的少。对赌协议他知,基本的业绩要求他也知,但以祁林工作室的能力,好好工作就能完成,为什么要饥不择食,接这么多活?
邱池脱鞋进了屋,往沙发上一靠,向外伸臂疏松骨。前晚酒店的床太,他睡得浑酸痛,又兼之一天没吃饭,早已前贴后背了。
“他不懂事,你就顺着他来?”
口中的饭菜索然无味,邱池四下逡巡一圈,干脆先放下筷子,去包里把茶叶取出来,准备进冰箱。
邱池没听她的话,皱眉从桌下把烟盒抽出,里面空的,两孤烟突兀乱晃。
“之前还有不少中华,都抽光了?”,邱池面色阴沉,掌心用力,将纸盒成团。
邱池等她布好盘,自己坐在客厅的玻璃桌旁,取了勺子准备舀汤。只是勺还未碰到碗边,他眼风一扫,发现玻璃下的矮墩上,有盒撕开的芙蓉王。
王妈英雄有用武之地,兴奋地冲进厨房忙活,很快就端了一桌子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