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雪用余光瞥见，不得不再度提醒：“季星凌，数学。”

“茶。”

林竞“啪”一声合上本子，点了点斜前方的女生：“雪姐，能换个座位吗？我有几题想问李总。”

他站在窗口前，轻轻“嗤”一声，又了左边刚冒出尖的叛逆小智齿。

林竞到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和橙汁一起带回教室。就像于一舟说的，他和那群高一的小女生完全不熟，只是碍于对方一直在问问题，不好中途走开，才陪着一起到了食堂。开会的小礼堂气开太足，跟在烘干箱里待了一个半小时没区别，他觉得自己目前像一颗脱水蔬菜，蔫蔫脑那种。

大少爷不是很想当场两半，所以他幻想了一下，同桌折服于自己的人格魅力，主动忽略冷战事件的概率有多少。

季星凌很合地“自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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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星凌把视线从前方的倔强后脑勺上收回来，随手掏出一本英语习题讲。

都没抬。

季星凌只好主动开口：“你的感冒好了？”

于一舟看够了热闹，才踢踢他的椅子：“星哥，下节数学自习。”

“好。”韦雪收拾了几本书，爽快坐到了第七排。

成两半。

他一进教室就开始数学，中途只和李陌远讨论了几分钟解题思路，目不斜视的，完全把已经坐回座位五分钟的同桌当空气。

数学老师依旧在打铃前就进了教室，自习是不会自习的，三堂课，正好用来复习白天的内容，以及讲前两天布置的试卷。

按照常理，小林老师下一句应该类似于“不知，不然你再把我关在教室门外试试”，就很牙尖嘴利，很准狙|击。

季星凌着：“那我给你接点热水？”

季星凌不以为

“罗琳思帮我冲了茶。”

“拿着试卷出去补，下节课讲题再回来。”

天色已经完全变暗，校园里亮起一圈圈的橙黄路灯，照亮墨蓝天幕。除了住校生，全班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上晚自习，总会有点不一样的奇妙感受，教室里也闹哄哄的，活泼亢奋过。

“你又不爱喝茶。”

然后得出结论，差不多也就等于零吧，或者还可以更自信一点，去掉差不多，就他妈等于零。

“都有谁没，自觉站起来。”李建生从第一排开始翻。

季星凌：“……”

季星凌你好厉害卡×1。

这也是一班老规矩。

回答：是当着小林老师的面摔门。

提问：比看牙医更糟心的事是什么？

但林竞这次只不轻不重回了一句：“嗯。”

“都打开放在桌上。”李建生检查这类作业的方式比较暴，在教室里走一圈，扫一眼就算完，如果心情好，还会随机抽两三个人的卷子翻个面。听起来轻松随意，但实际非常吓人，主要老李本来就不像宁芳菲和列那么随和亲切，再加上数学到底是什么也不是人人都能搞得懂，一个未知事物叠加另一个未知事物，这么一平方，足以让全班都凝神静气，寡清心。

“茶和茶有区别？”

但林竞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