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竞打着呵欠：“我困。”

季星凌活动了一下手腕，腰酸背疼晕眼花，俗称学习后遗症。

林竞把笔记本还回去：“那你早点睡。”

季星凌还在下笔如飞：“哎我跟你说，我真没偷懒，但这实在太多了，我抄到现在也只抄完三分之二。”

林竞努力辨认了一下满篇狗爬，指着一行：“这是什么？”

“我一点半的时候过来检查。”林竞站起来，“你要是有哪里不懂，可以先折出来。”

胡媚媚正在客厅涂指甲：“咦，小竞这么快就要走了？”

亲妈当场落泪。

沉默是今晚的星哥。

可能是因为白天被太多次，季大少爷居然觉得这句“剩下的明天再抄”非常温，充满了的同学情谊。

“我没说。”林竞把笔扔给他，“而且你以为把责任丢给我，自己就能考四百了吗？有时间东扯西扯，不如多背两个单词来得实在。”

“我知。”林竞拉过椅子，“本子先给我。”

“我回去会儿数学。”林竞说，“刚刚已经标完了考试重点，季星凌正在抄，我一点半的时候再过来。”

一点半？胡媚媚很吃惊：“哎……好。”

林竞被他拖得踉跄，反手就是一拳。

一点二十五，林竞着洗完澡的微短发准时上门，上依旧有淡淡青草香。

他翻开本子，老老实实开始抄公式。

胡媚媚把他送出门，还是对于“自家儿子居然愿意学到一点半”这件事情觉得非常不真实，于是站在卧室门口偷偷往里瞄了一眼。季星凌手里抓着笔，虽然坐姿看起来有些欠揍，愁眉苦脸的表情也生动表明了他确实不知自己目前正在抄的是什么玩意，但……真的是在学习，没有玩手机，没有睡觉，而是学习。

“那我先撤了，阿姨再见。”林竞很有礼貌。

季大少爷没有一点点防备：“我靠！”

夏虫也为之沉默。

“剩下的明晚再抄吧。”他说，“抄完后来1302找我。”

“你不困的话，正好把剩下的政治抄完，明早带来学校。”林竞把书拍在他面前。

“我其实不算很困。”季星凌喝多了咖啡，目前正神着，“不如你再给我讲讲平面向量的坐标运算。”

一是因为零花钱，二是因为你星哥不想再自讨没趣。

季星凌瞄了一眼，滔滔不绝回答：“直角坐标系中的x轴和y轴――”

反应捷，口齿清晰，句句直戳对方痛点，堪称学霸中的战斗机，植物中的吵架植。

季星凌亲热勾住他的肩膀：“你有什么好困的，你又不用睡觉，正好我今晚也搞学习上，机不可失知吧？来来来，坐。”

“可以了。”林竞打断他。虽然鬼画符，但抄完还能照着念出来，勉强算合格。

“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季星凌捂住鼻子，泪光闪烁地控诉，“

季星凌“嗯”了一句，非常罕见地没有对“一点半”这个非人时间提出异议。

翻书，强行均摊压力：“你说的啊，我背完这些就能保住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