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了点，但肯定不至于拆班。”王宏余说，“大家克服一下，很快就能搬回来。”

“轰”！

“不不。”葛浩赶紧摆手，“我是植物。”

“我外公下月生日，在那定了个礼物，这两天刚到货。”季星凌看了眼时间，“没事，还早。”

葛浩惊魂未定：“星、星哥。”

红色的雾和霾纠缠成蛇信，漉漉地攀上手腕，葛浩有些慌乱地一脚踩空，眼看就要被瘴气吞噬，却有另一黑色的影子从远掠来，夹裹着麒麟一族的雷与电光，凶猛强悍。

“是、是……”葛浩结结巴巴，口剧烈起伏着，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还有另一个重点。

三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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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小痞子们扔掉酒瓶，影子在路灯下骤然拉长成狰狞兽形。

“万和”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商住两用楼，里面混居着打工族、私房菜、美容院、纹馆、非法小旅店和色|情电影城，人员构成本来就复杂，加上最近又被炒成了网红楼，每天都有大批赛博朋克爱好者来合影，环境也就越发混乱喧嚣。晚上八点不到，街已经有好几拨喝醉酒的社会青年在干架。

“星哥你……你刚刚……你也……”

“座位表老师会排好，就不劳各位费心了。”王宏余笑着拍拍讲台，“好了，放学，路上都注意安全。”

巷有些黑，葛浩低下，匆匆加快了脚步。不远的万和大楼已经亮起霓虹灯，在沉沉暮色中，显得格外寂静悬浮。

“前面那背书包的，你等等。”

“他家今天有点事。”季星凌把球丢回塑料筐，“让你家司机顺路送我到万和吧，正好去拿个东西。”

“星哥！”

季星凌拍拍他的脸：“没事吧？”

宁城三中一直就是分大组坐，所以林竞也不知“有同桌”这件事究竟哪里值得全班兴奋，而和他一样缺乏讨论兴趣的还有季星凌，一响铃就和于一舟去了篮球馆，直到七点多才散场。

这是人类听不到的巨响。

而红雾也在一瞬间消散了。

“王叔没来接你？”于一舟问。

牛首之山，有草焉，名曰鬼草，其叶如葵而赤，其秀如禾，服之不忧。

季星凌一愣：“你是蛇？”

葛浩还沉浸在“原来你也不是人”的震撼中，半天才供认：“可能他们想用我泡酒。”

“我今天已经闻了整整一天。”葛浩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星哥

四周闹闹哄哄，又有人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并桌了，能自己选同桌吗？”

临放学前，王宏余果然来通知了十月换教室的事。罗琳思举手：“老师，东山楼是小教室吧？”

“我！”

一群小痞子围上来，眼睛冒着绿光――物理意义上的绿。

葛浩：“……算了，当我没说。”

“万和？”于一舟皱眉，“乌烟瘴气的，怎么想起往那跑。”

季星凌说：“那些混混已经跑了。”

季星凌拉着他站起来：“凶兽为什么要抓你？”

“星哥！”

“靠。”葛浩骂了句脏话，撒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