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依旧笑得甜甜的:“无妨,她们在这伺候了许久也累了,再说这么多人围着我也不舒坦。”
地面上的烟沙染污了男子貌比潘安的俊美面容,他
林杳杳在睡梦中挣扎着想起来,却宛如被什么攥住了手脚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女子是自己。
突然朱门被撞开,有人强闯进来,一白衣的郎君颤抖着双手将女子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用雪白的衣袖拭着她脸上的血污,的泪水一串串滴落在女子上,女子却气息渐冷,伤痕累累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阿姐阿姐,他会杀了我的,阿姐...”
端王站在女帝旁,吓得脚酸,拽着女帝的袍角哭着哀求。
女帝闭上眼睛,手缓缓抬起,却怎么也下不定决心落下来,端王跪倒在女帝脚下打哭闹哀求,城墙下的厮杀越来越激烈,林四郎更是逢人便杀,眼睛染血赤红,无数刀剑落在他上,砍得他肉翻卷,浑是伤,他却像是本察觉不到疼痛的木偶一般,一刻也不停歇往前厮杀的脚步。
她看见端王扭曲戏谑的面容,看见金玉柄的鞭子一下重过一下地落在自己上,她全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却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浑是伤蜷缩在乌金云靴下,口中溢出点点缕缕的鲜血染透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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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手在半空中轻颤着还是没有落下来,突然有一影猛地夺过弓箭手手中的长弓,搭弓箭直直对准林效。
女帝高立城墙之上,绣的宽边龙袍在风中烈烈作响,她看着昔日的爱人如今对自己兵戎相向,脸上喜怒不辨。
“杳杳别怕,阿兄带你回家...”
琇莹见小娘子这么贪睡,只七娘是小孩心惰懒,想起四郎方才的叮嘱,她又去屋里取了一条厚些的毯子,出来后发现七娘已经在竹椅里睡着了。
琇莹自顾自地摇了摇,将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了七娘上。
“阿姐,阿姐,快杀了他啊...他要打过来了...”
弓箭手立在女帝后严阵以待,女帝却不动,望着万千金甲中那个神姿英的影缄默不语。
春光明媚,空气里又弥散着甜腻的花香,方才林杳杳让那几个小婢叽叽喳喳吵得都没睡好,这时将她们打发走了她又重新爬上了竹椅,打着哈欠说。
“七娘就是心地好,”琇莹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下回婢多说说她们便是。”
“我又有些乏了,一个时辰之后你再叫我起来吧。”
林效骑高大,手提红缨枪,艳殊丽的面容上再也没有一丝之前的温儒雅,他如玉脸庞溅上了点点鲜血,宛若地狱中爬出的罗刹一般沐血而来。
场景再一转换,却是金鼓连天,白骨野的人间惨象。
梦里隐隐有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渐次浮现出来,小苍兰花香郁,漫过白玉长阶,长阶下却有一女子玉横陈,浑是伤,匍匐在地奄奄一息。
他后跟着披金甲的千军万,万千蹄溅起硝尘,带着一往无畏的架势,要踏碎这歌舞升平的长安城。
金羽箭裹着风声出,猛地插在已经杀红了眼的男子口,男子面色凝固,缓慢地摸着自己口黏稠的鲜血,僵直着从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