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柯笑了一下：“怎么就能掉下去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控制不住自己吗？”

周拓眼神在他脸上又转过一轮，忽然松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要是这么不珍惜生命，我有什么资格你呢。我下去了，你走不走？”

许江柯从他的眼神中觉出点不一样来，有点想逗他，继续狡辩：“我要是三岁我也不爬，长大了就能爬了嘛。”

但很奇怪今天他却完全没有这种冲动，他只是抬起脚往栏杆上站了一层，轻轻张开手臂往地下看了看，心想可能是工地的环境太差。他收回手臂抓住栏杆要下来，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抓住带离了两米远，许江柯被拉得趔趄，撞进一个怀抱，接着就听见一声暴怒的呵斥：“许江柯，你他妈想干什么！”

除了那回打架，许江柯再没见过周拓这么凶狠的样子，不，就那次也没有这个凶法。许江柯觉得自己有病，他觉得周拓这狠戾的样子更加鲜活，特别招人。

许江柯又给他发了个信息，说：“我上来找你了啊。”他有时候真的任的，说想见到人现在就一定要见到。

许江柯最怕的就是“我再不你了”这种对你感到失望的态度，他不奢望别人温柔的护他爱他对他好，那也可以凶他骂他，但别不理他。他拉住周拓的胳膊，执拗地说：“你有，我之前就说了，我缺乏教，叫你来我。”

一座十来层的住宅楼，不算高，说是已经建好了，这几天等验收，周拓带着人先自己过一遍。他沿着楼梯上去仔仔细细找了一圈，最后上到天台也没见人，忍不住烦躁起来，想下去直接走人又被这高楼上舒爽的微风的不想动弹，扒着栏杆往下看。

许江柯往远看了看，说：“那下去吧。”

周拓想了想，拉他到墙角的阴凉，把工服外套脱下来叠了两层垫在地上给许江柯坐，说：“那就坐会吧。”自己在旁边一屁坐

周拓气笑了，“你知错了我还骂你，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行了，你是再待会还是下去。”

许江柯从办公室拿了安全帽，这是专门给他备着的，他厚脸地赖着不走周拓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拿来一只新帽子说不带安全帽就不准来。

周拓把他拉开，狠狠盯着他的眼睛：“你他妈风踩栏杆上？！你知不知危险！万一掉下去…万一掉下去呢！”

周拓红着眼都要吃人了，天知他踏上天台看见许江柯踩在栏杆上伸着手臂那一瞬间有多么害怕，那么清瘦的一个人站在上面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下去。结果这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在跟他开玩笑似的，他一刻也不放过许江柯的眼睛，盯着人质问：“三岁小孩都知这种栏杆不能爬，你不知？”

周拓回过，许江柯已经不笑了，继续说：“我真就是想风，但是没注意安全问题是我错，我知错了，你再骂骂我。”

许江柯一般会避免自己来这种开阔的高，因为这地方总会使他好奇就这么下去会是个什么奇妙的验呢？

边楼上吧。”

周拓勒得他有点不过气来，满呼都是周拓带着一点汗味的清冽气息，许江柯觉得这味很好闻，他眨了眨眼睛，没有挣脱，还埋在周拓前，说：“我没干什么，我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