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我虽躲过了那香,但你却危在旦夕。他们给你下的药太猛烈,我别无它法。更何况,我对你没有抵抗力,你只要勾勾手,我便会溃不成军……”
一阵凉意而过,陆修凉有片刻的怔忡,“
陆修凉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是她用来自裁的那把。
莲儿和那个说闲话的小丫鬟已被他亲手打死,那小丫鬟是别有用心之人特意安插进来的棋子,后来他把丫鬟的颅挂在了那人的床。
傅月苓看他绝望的样子,看他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心如刀割。
随后的六天六夜,他一直抱着她的尸,寸步不离。他覆在她的耳边,低低呢喃着从未说出过口的情话,听他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阿苓,吾妻。”
话音落,屋内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
月苓哭着扑向他,她伸手去拉拽,却穿透了他的,扑了空。
……
“我是庶子,从小无人关怀,是你打抱不平,闯进了我的世界。”
“你知吗,我多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傅家的事我虽未插手,却纵容他们行恶。我想着你若是没了家,就只能依靠我,自此便只能是我一人的。”
“都不许哭!我儿还没死呢!”沈氏喝。
“阿苓,我为你报仇了。”他把仇人的颅一一摆在冰室门口,摇摇晃晃朝她走来,颤抖的手伸向她,在碰到她洁白的面庞之前顿住,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应该换衣服来见你,这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不是的。
话虽如此,但众人脸色依旧凝重,气氛沉闷紧张。
第七天,他离开了冰室。
月苓的魂魄飘在空中,低看着灵堂前跪着的众人,为首的那人是她的夫君。那人一白衣跪在她的灵位前,默不作声。
傅月苓此刻方知,自己又被人蒙骗了。是她的错,她应该相信他,成婚这许久,竟未曾真正了解他。
额上的冷帕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胳膊上的针施了几轮,勉勉强强能灌得下药了。
“罢了,左右我平时都是那一副骇人的模样,就算换了干净衣物,恐怕你也不会愿意让我碰你。”
“我不敢让你知我内心有多阴暗,我怕吓到你……”
:“若是明日还不醒来,怕是熬不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居然气成这样,早知今日,我便当初就和你明说了,就算被你拒绝,被你骂无耻小人,你也能好端端站在我面前……”
“我都交代好了,这冰室就是我们的陵寝,没人会打扰我们。”
再后来,她被困在了那漆黑冰冷的冰室中,她飘在冰榻前,看着榻上她冷漠强大的夫君抱着她的尸痛哭,原本不再动的口竟有一丝刺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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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回来时,那一白衣已被鲜血染了个透,艳红的顺着衣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好几个颅。许是怕吓到她,他将他们背对着她的方向,可她还是看清了那些人的面容。
是谁在哭?
“你可曾记得,你五岁那年随手救起的少年?那时我便觉得,你笑起来真好看,若是能日日看着你笑,该多幸福。可是后来你嫁给我,我看得出来你不快乐……”
她从未察觉陆修凉竟对她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