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半小时过得很快,飞机开始缓缓下降。夜晚的圣地亚哥不仅有灯,还有高大的棕榈树,宽阔的树叶在夜风中摇晃,投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
江行庭提着行李箱老老实实跟在后,心里直打鼓。
“谢谢。”周谨言把衣服还回去,“要登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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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准备好的小费递过去,接过行李箱致谢,拖着行李箱往订好的寄宿家庭走。
江行庭怀疑是不是地址出了错,正要翻出地址再确认一遍,老太太慢悠悠地开了口:“过来寄宿的学生?”
他们转机坐的是小飞机,一排只有五个座位。江行庭和周谨言隔了五排,位置都临着窗。
江行庭从随的文件夹里摸出一张小纸条:“唔,项目方有安排车过来接我去寄宿家庭。”
飞机上开了空调,温度正好。洋洋的风到脸上,又激起了人几分困意。
他了惺忪的睡眼,从桌上爬起来,盖在上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往下。
“行。”周谨言想说点什么,但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了,于是点了点:“……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周谨言撑了十几个小时,终于败给了动画片,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外套上有阳光的味,温好闻。周谨言之前从没有在机场睡过觉,不光是因为睡的不舒服,也因为他往常都是一个人在机场,睡着了会产生诸多问题和麻烦。但闻着上衣服的味,他竟然没来由地安心了许多,于是真的睡过去了。
江行庭挥了挥手,潇洒转:“学校见。”
周谨言提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出口,海风拂起他额前的刘海。他把发往后一撩,问:“你怎么过去?”
周谨言听着蓝牙耳机里的歌,闭上眼,任由思绪缓缓下坠,坠入了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
周谨言刚醒,还于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从包里翻出登机牌:“你坐哪?”
江行庭接过衣服:“嗯,还有半个小时就登机了。”
老太太开了门:“进来吧。”
项目方安排的车是辆蓝色的面包车,司机很热情,帮着提行李上车,一路上还时不时唠嗑两句,到了目的地又帮忙从后备箱提行李箱下车,让江行庭一个一米八几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旁边站着,局促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搁。
“到了。”老太太把他带到一个房间前,“啪”一
动画片的声音停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周谨言睫颤了颤――有人轻轻给他盖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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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亮堂,还算是符合简介上面的描述,该有的家电一应俱全。老太太带着他绕过沙发,扶着墙,步子颤颤巍巍地往楼上走。
江行庭酝酿了许久的开场白全白费了,他只好笑笑:“是啊。”
周谨言还是被江行庭叫醒的。
寄宿家庭在圣地亚哥的富人区里,就在路边上,是一栋很漂亮的三层小洋房,被棕榈树和其他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环抱着,门口点着一盏小小的灯。江行庭提着行李箱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门才开了一条小,一个老太太从门后面探出个脑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和江行庭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