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请便又同他商议李义海退下后的尚书位子,作为沈相国的幕僚之臣,他们凡事肯定要先拟出个章程,才能及时应变。
陈请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又吩咐:“备!”
陈请:“谈何教养?五年前沈相初见今上,今上直接来了句……”
教养高下,由此可见!
别看此时一个是从四品的参事,一个是从三品的礼侍郎,但以他俩的年纪和底蕴,日后入阁绝非难事。
一侍郎府,门房见是陈请,立好生迎了进去,别看这位爷只是个参事,却是沈府上的红人,沈相一等一的心腹,便是孙侍郎见了也是客气周,何况一个门房。
两人唏嘘一会儿前尘往事,又把话题绕到了当下时局。
陈请压低声音:“这两年,沈相对今上越发不满了,今上也实在荒唐,年纪轻轻这般好se,尚未及冠就把后搞了个乌烟瘴气,男女不忌也就罢了,还不顾份,前阵子探子回报,新晋的贵人是教坊司的牌,打小学了一哄男人的招数,腌臜不堪。”
孙少怀心惊肉的:“这么看,大事将近了?”
陈请叹气,略带疑惑:“沈相事也是果决,按理说让李义海的侄女嫁给陛下,咱们也算是后有人,行事更便宜。”
陈请:“那自然,沈相向来不喜我等亲近圣上。”
陈请:“也不怪他,便是你我也没想到,形势会变得这么快。”
孙少叹息:“罢了,木已成舟,且行且看吧!”
听完陈请的话,孙少怀惊:“沈相此举何意!”
孙少怀起迎:“陈兄怎如此匆忙,可有要事?”
陈请连忙把沈君兆的吩咐说与孙少怀听,两人皆是世家子弟,陈孙两家自大雍开朝便以沈家首是瞻,他们的父辈随着沈阁老荣养,他们则子承父业,追随沈君兆。
陈请盯他:“能有什么意思?这是想断了雍家香火。”
陈请应:“孙兄言之有理,是我偏激了。”
子都回了说推就推?那好歹是尚书家的大公子!
孙少怀:“李义海实在糊涂!”
这些孙少怀自然也知,他不禁:“到底是教养不行。”
陈请心里有事,也顾不上寒暄,直奔书房,见了孙少怀。
孙少怀瞥他:“沈相光风霁月,岂会行此等下乘之事!”
李义海自以为是,犯了禁忌,他哪还敢再去和他搅和在一起!
孙少怀瞪他一眼,陈请到底是没敢把‘朕要娶你’这荒唐话给说出来!
小厮见他神态凝重,也不敢多问,麻利去安排。陈请出了沈府,一路直奔城东的侍郎府,见现任礼侍郎孙少怀。
彼时沈君兆入伴驾,陈请和孙少怀也都是陪读。
陈请冷笑:“以后李府的帖子,一概不接。”
当时十四五的今上见着沈相第一眼就是‘强取豪夺’,可真是把一群人都给吓疯了,还好沈相沉稳刚毅,被那般折辱都能冷静应对。
想想李义海堂堂一个六尚书,说撤就撤,孙少怀对沈相越发敬畏,也越发警醒:“形势既已如此焦灼,你我二人切莫与今上走近。”
孙少怀往日就对李义海那老东西不满,此时半点为他辩解的心思都没有:“他若是不贪着那帝后之位,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