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不说话，自己进去灶房里面去，打算炒菜去了，他不会馒包饺子，但是会菜，而且好吃。

老摆摆手不吃，拄着拐杖就转，敲打在砖面上，闷闷的响着，“我不吃，我回家吃。”

“我家去吃，你好好饭给孩子妈吃。”

吃饭也在正北屋，张老二家里的从不喊老一起吃饭，每次都是给放到碗里面端出来，给多少吃多少，别的没有。

这也是轮回，没什么苦不苦的，大家伙儿都这么过。

作话：我们在初春的时候遇见，想着到

作者有话要说：

永红摸来摸去的，第一次为人母，哪里知怎么照顾孩子呢，你怎么戳弄，孩子都不哭的，只是闭着眼睛，也不大爱动弹。

老顿了顿，心里面泛着凉，她年纪大了，什么都看的很卡，四个儿子，去哪一家都一样，都给饱饭吃。

她是绝对不肯在别人家里吃一顿饭的，她四个儿子，一个儿子一个月，谁家的饭她也不多吃一口，该在谁家吃饭就是在谁家吃饭。

老话儿讲究这个，孩子生下来像什么，上辈子大概就是什么托生出来的。有的孩子背上黑多，那大概是牛投胎的，有的孩子上带着胎记，那兴许是上辈子坏事了。

这是张老二家里给留的饭，老住在西北屋里面，轻易不去张老二的北屋里面去，这年大家穷，北屋起三间，西北屋跟东北屋都是杂物间，只有一间正北屋，既当卧室还当客厅。

又着永红，趁着热喝了，“坐月子当心，落下来病了，一辈子受罪。”

没指望丈夫有个回答，张向东这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帅得很，在大家都是国字脸的年里，人家是锥子脸，又白的很，眼神里面还带着一点忧郁的气质，格也内向，不爱说话，但是心眼好得很。

也不要人送，自己回家里吃去，等着回去了，磨盘上面放着一个碗，瓷的大碗，上面一圈的蓝条纹，用的时间长了，有的地方掉色了。

一天里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很沉默，很少有存在感，兄弟姐妹四个里面，当老大的，大概总是老实一点儿。

正午的太阳从窗格子里面爬进来，从脸上打过去的时候，孩子脸上清晰可见的白绒，极为细腻的，极为纤长柔的，可见。

老不高，就把拐杖靠在磨盘上，自己坐在磨沿上吃，听着儿媳妇在屋子里面喊那小女孩喝糖水。

“青青啊，喝糖水了，喝糖水有营养。”

“这孩子，不知什么托生的？”

年轻的时候威风，当婆婆的没有不威风的，等着年纪大了，儿媳妇当家了，就看儿媳妇的脸色了。

老跟着回来的，端着红糖鸡水进来，正好听到了，“甭是什么托生的，这孩子属猪的，有福的孩子。”

小两口分家日子紧张，她不多吃小辈儿的一口饭，张大东在灶房里面看着她走，出来闷声闷气的，“不是在家里吃饭？我都快好了，一会儿吃。”

永红就笑着点，她人其实活泼，办事说话一等一的爽利劲儿，“我知，您中午在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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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白胖胖的，放在靠西墙的床上，家里拢共也就这么一张婚床。

又去喊着张向东，“向东啊，你饭，留老在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