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瞧不上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拿眼尾扫了下她,哼笑一声没搭话。
许曌沉一沉,又好奇问:“我、我说的那句话,你是怎么知的?我妈告诉你的?”
然而这不是她自己的事。
事关唐耘,她犹豫再三,良久才鼓起勇气拒绝说:“实在对不起。我其实已经对小耘姐提过你,可她、她态度很坚决,好像不太愿意见你
以她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去向高扬多嘴。因为感情的事毕竟隐私,一旦说穿了,万一惹高扬不快,可就真正鸡飞打了。
事实与其猜测几乎分毫不差,吴美玲正是抱着那样的心思,用与她所料的几乎一致的说辞回复了唐耘。
前天晚上,她借了母亲的手机和唐耘打电话。
许曌刚沉了半句,脑中一转,自己已然明白过来——
问到这个,高扬倒有些郁闷似的,吁一口气才说:“我怎么知的?还不是你好姐妹告诉我的?”
她虽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可仅凭直觉也判断得出,唐耘对高扬多少是有偏见的。
亲情,有时就是这样一种没有理的绑架。
许曌:“……”
唐耘虽“嗯”了一声,可应得迟疑,明显还是不放心。想必是后来她把手机还给母亲后,唐耘又打来过,或者发过信息,被她母亲收到了。
“她、她怎么会知……”
因自小被嫌恶,有个念扎在许曌心底深固底,就是她这人不堪而无用的,永远是讨人厌的。
想通这些后,许曌骤觉一阵无力。
所以,为断唐耘念想,她定然会告诉人家:高扬已经看上我闺女了,她亲口说的,你可死了那条心吧。
“好姐妹?”许曌思索着问,“你说小耘姐?”
正因如此,许曌当初才敢去撒那个谎。
“不是她还有谁?”
然而,高扬怎么这样快就知了?
她回过神来,忙讪讪说:“……对不起。”
因此,每当有人请她帮忙,她总是十分高兴,觉得终于可证明自己也是个有用的人。甚而,竭心尽力帮人把事好后,还要再三思量,总怕仍有令人不满之。
吴美玲为人势利,又自诩明。许曌多年来小心翼翼揣摩她心思,以为对她已经足够了解。
挂断之前,唐耘一再叮嘱,让她离高扬远一些,千万别着了他的,到时被他啃得骨渣都不剩。
吴美玲这样不堪,偏又是她母亲,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若她好,她作为女儿与有荣焉;若她不好,她自然也脱不掉干系。
正为母亲的小人之心与所作所为惭愧不已,高扬轻哼说:“就为你那句话,小耘把我骂得狗血淋。”
简单劝解两句无果后,她知偏见已深,暂时无法说通,只好先答应:“小耘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高扬笑笑,又说:“下次月假,帮我约小耘出来。”
此刻面对高扬的要求,尤其还是她亏欠人家在先,她下意识就想答应。
谢你。”
她母亲一向小人之心,若看到或者听到唐耘说高扬坏话,叫她远离高扬,必然以为是唐耘自己看上了高扬,要去攀高枝儿,所以才离间他们关系,阻止她和高扬来往。
高扬抬起眼瞭她一眼,这回倒没阻止她歉,而是问:“说说就完了?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