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姑娘恍惚有点儿印象,好像在小卖里逗着玩过一次。
其实不是信得过他,是信不过自己。
自卑到了极点,连防人之心都欠奉,只觉自己这样不堪,哪被人觊觎?
一念及此,她几不可见地勾了下角,惨淡笑容里带几许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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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暑假,母亲接到雇主电话,要出去帮人打扫卫生。恰赶上她不舒服,于是吩咐许曌替她去。
暧昧气息一时更,许曌红着脸正想垂,他却弓起腰背弯下脖子,从下往上地盯住她看,“啧,不是说了叫你抬看我?地上没钱,别低找了。”
甚至可以说,唐耘是她唯一的朋友。
许曌垂着,讷讷无话。
寒假开学后,想找她问问小耘的事,可她躲躲闪闪的,也就一直耽误下来。
避无可避,她一咬,只得又把抬起来。见他面带促狭,再开口时终于有了点儿恼意,“你、你到底有什么事问我?”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高扬睨着她问,“怎么,怕我欺负你啊?”
当时,她母亲
他女生缘好,又自来熟,类似的事多了,实在不能一一记清。
今天恰好她送上门,他本该单刀直入问个清楚,可不知为什么,倒和她东拉西扯耗了这么半天。
见她睫飞眨、眼神闪烁的模样,高扬着牙尖儿一笑,望着她,不说话。
“唐耘”这名字从他口中沙哑吐出,莫名有些黯然。
空气渐渐胶着,她如坐针毡,人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两下,嗫嚅片刻才找到话题主动开口:“你、你不是说有事问我?什么事啊?”
当然是认识的。
今天逗她也够了,反正月假结束他们还要呆在同一间教室,不急于一时。他终于又仰靠回椅子里,收了一贯的轻浮腔调,正色问:“认识唐耘么?”
带着点儿暧昧的恶意,他半眯着眸子打量她,视线渐渐定格,落在那片微丰的粉上。圆钝的形,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嘟着嘴,又像是被谁亲了,总之,有种可怜兮兮的诱惑。
高扬见状,笑容一顿。
临近年关,他到旧城区去找小耘,不出意外又吃了闭门羹。开着车,他郁闷地在老街乱转,刚好看到小耘和她手拉手在逛庙会,似乎很亲密。
许曌:“……”
高扬目光不加掩饰,如实质般落在许曌脸上。
何况,这人还是高扬。
不过也可能是别人。
房门半开着,尘的嗡鸣声时不时传来。他朝外一扬下巴,笑说:“你妈还在外边儿呢,真耍氓我也不会当着她的面。”
“没、没生气。”许曌手指抓着衣摆,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只会干巴巴地重复,“你要问我什么?快点儿说好了。”
“哦……”高扬拖着长音,挑眉笑说,“生气了。”
高扬一牙尖儿,哼笑,“嚯,这么信得过我?”
许曌一愣,不想他突然问起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忽地想到,和上个女朋友,或者说玩伴,分开已快两个月了。许是最近太无聊,想找个人解解闷子。
让人格外想欺负一下。
真正记住她这个人,是一个多月前的寒假里。
许曌脸上红透,忙说“没有”,声音一低再低,最后已微不可闻,“我、我知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