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的诸多勾栏瓦肆之中,竹心阁被文人墨客赞为“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
自从进阁以来,他时不时就能听到关于自家女儿的言,有人背着他私下议论,也有人不怀好意地跑到他跟前打听。
“近来时常听人说起您家大姑娘和一太学仕子举止亲密,何时成的亲,怎么没请老弟吃杯喜酒?”
秦莞的父亲秦昌就是竹心阁的常客。
秦昌以“风才子”自居,向来推崇诗文能人,如今有这等机会,他一百八十个答应,怎么可能往外推?
当真是好算计!
大昭国民风再开放,儿女的婚事也要遵从父母之命,上一世她和魏如安之所以能成,最大的推手就是秦昌。
秦莞听到魏如安请了官媒来家里提亲的消息,险些没反应过来。
秦昌的脸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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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今年三十有二,生得骨架小,个子矮,窄窄的脸,敷上粉上钗环,看模样就像是二十多岁的小娘子。
慈心居内,萧氏正陪着媒人说话。
正气恼,魏如安主动上前,将他请至僻静之,好言好语地说了那日之事,并诚恳歉:“为秦姑娘的名声计,方才学生厚颜撒了个谎,还望秦大人勿怪。”
秦莞冷笑,这下基本可以断定坊间的言八成是魏如安传出去的,就是为了在她困顿之时“出手相救”。
更何况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言……
在场之人纷纷起哄。
秦莞定了定神,果断:“换衣裳,去慈心居!”
只是,此时的他脸色十分之差。
***
正穿着天青色的仕子服,包着儒雅的方巾,迈着方方正正的步子踏入竹心阁。
魏如安瞅准了机会,上前:“诸位大人误会了,学生只是在同秦家姑娘议亲,能不能成还要看秦大人的意思。”
在场之人纷纷点。
“是!”众丫鬟连忙应下,麻利地行动起来。
秦昌一方面感激他当众解围,另一方面又恼恨他张口胡说。
如此前途大好的年轻人,无疑是众人心目中理想的女婿人选。只是,侯门贵女到底低了些。
魏如安诗文俱佳,在太学中名气不小,甚至有人断言他在来年的科举中必能名列“三鼎甲”。
秦莞冷静下来,暗暗想着对策。
“正是。”魏如安躬,姿态更加谦和。
媒人一阵感慨:“早就听闻定远侯府的二大娘子生得好,女儿都
魏如安打量着他的神色,暗暗地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阁中环境雅致,伎人皆是清倌,平日里不见其余伎馆的酒色之气,反以点茶、熏香、诗、作曲等雅事为乐,是以一些官员也时常至此,谏官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一世,魏如安“救”了她,她心存感激,对方前来提亲无可厚非。这次再遇,她没给魏如安一个好脸色,这人居然还敢来?
“学生上魏下明,表字如安,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闻言,皆是侧目看他,“你就是那个救下秦大姑娘的仕子?”
听他一番言语,秦昌心里到底舒坦了些。虽面上依旧沉着,心内却暗自思量,如果魏如安当真能和秦莞定下,坊间的言自会不攻而破,也算保全了秦莞和秦家的名声。
“魏如安……可是严学究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