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地跪到地上，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秦耀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衣裳没破，发没乱，上没伤，这才稍稍放下心。然而，还是冷着脸严厉地看着她。

她知母亲并没有“死”，就在某个地方默默地看着她，当她遭遇危难时母亲便会出现，用她那双温的手救她、护她。

好不容易点着了，秦莞方才俯下，冲着泥像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

想到这位大郎君平日里的威严，仆从惊了一冷汗，扎着脑袋就要从角门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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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他不敢隐瞒，一心想着报告给秦昌。

秦耀准备了一箩筐教育妹妹的话，此时竟一句都说不出口了。最后只得败下阵来，僵着脸点了点，“好。”

对于秦莞来说，这样的情景在记忆中已经隔了许多年。

秦耀周的气压陡然一低，大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冷声吩咐：“翠柏，备！”

秦莞把他丢到

右，直到二十岁蒙恩嫁人。

秦耀不认识这个小小的外门仆，他边的长随翠柏却是识得。

事关秦莞，秦耀自然上心，凌厉的目光如利箭般到仆从上。

“站住！”翠柏大喝一声，“你不是跟着大姑娘去娘子庙了吗？怎的提前回来了？”

“是！”翠柏连忙答应，转朝那仆从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完了。”

飞云带着家仆分发礼物，秦莞穿过人群独自来至庙中。

***

一众下人忌惮大郎君的威仪，想笑又不敢。只有翠柏扎着脑袋，肩膀可疑地颤抖。

秦莞离开谷地时，留下了一名仆从理犬尸。

大伙料到秦莞今日会来，早早地将小庙打扫干净，瓜果点心也准备齐全，三五成群地站在土路上翘首以盼。

秦昌刚好不在，仆从在西院门口碰到了秦耀。

村民们心存感激，在她去世后搭出这方小庙年年供奉香火。

摆供品，燃香烛，烧纸钱，这些她向来是亲自动手，然而这一回手却颤得打不着火石。

“母亲，女儿来看您了！”再抬，已泪满面。

见他黑着脸，秦莞立猜到事情没瞒住，连忙出一个谄媚的笑，“哥，你来啦？”

秦莞立即眉开眼笑：“哥，你可真好！”余音婉转，那叫一个乖巧。

秦耀到的时候，秦莞正要回城。

那人一屁坐到地上，几乎要哭了。

从前她不大相信这世间有鬼魂，即便是年年前来祭奠，为的也不过是内心的一份哀思，然而经历了重生之事，秦莞不得不信了。

烛光闪了三下，将灭未灭，不知是不是韩琼听到了女儿的誓愿，不知她是支持还是反对。

“母亲，您放心，这一世女儿定会好好活着，让那些欺我、害我之人悉数得到报应！”

韩琼极有善心，那年得知石桥村一带遇上水涝，不仅舍米施粥，还修桥铺路，之后每逢灾荒之年皆有钱米馈赠。

秦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仆从不敢怠慢，亲眼盯着三尸烧成焦炭，挖了个坑深深地埋了，这才匆匆返回家中。

秦莞从小就知怎么对付长兄最有用，她无视掉他的黑脸，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手臂，着声音撒：“哥，咱们快快回去吧，我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