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辞嗤:“我也不知,大概就是她衡量着,如果下作一点能前途无量,那下作一点也没什么。”
江激灵了一下,不甚激烈地推他,一下推在胳膊上,一下推在腰腹上,但顾子午明明没有喝酒,却像喝醉了似的紧抱着她不撒手。江挣扎半天,突然僵住了,她感觉到他的眼泪落进自己的后衣领里,又迅速化进自己的肤里。
si m i s h u wu. c o m
江接着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知方舟姐现在的住址,也大概知她老家的地址。”
江挠着脸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地:“那我走了。”
顾子午顿了顿,:“我知。”
江默了默,不解地问:“方舟姐为什么要这样?”
曾辞听到江打招呼的“曾辞哥”,也不花时间寒暄,不避不闪地直接歉,他说:“我刚刚知顾初墨和柳笙的料就是我前女友爆的,也刚刚知你那个同学就是新闻里的顾XX,小,我很抱歉,其他的都来不及了,我只能想办法拦住她不继续爆出任何有关你同学的信息。”
顾子午垂眸望着她,:“不用,都知。”
江:“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是方舟姐爆的料。”
子遇到难解的题时——跟曾辞一次也没联系过。曾辞是个特别注重个人时间特别讨厌无效社交的人,意思就是,有事可以匆匆联系一下,没事儿最好彼此都乖巧一些当对方死了。
江恍惚记得,在一年前,甚至在半年前,曾辞还是个看到段方舟就挪不动儿的人。陈小嫚总是用“邻居姐姐”指代段方舟,没完没了地开曾辞的玩笑,曾辞照单全收。
江删除了顾子午一切联系方式,没办法直接跟他联系,她拎着书包去一班找章章,但章章早就离开了。江一面跟自己说,也许他们早就知是谁使的坏了,不需要自己多此一举,一面在学校三岔路口犹豫不决。
归结底,如果顾子午或者顾午没有经常出现在便利店,也不会轻易暴——段方舟没有其他途径能认识他。此外,江不得不承认,即便本与她无关,如果有能帮到顾子午的地方,她仍不能袖手旁观,因为不论是顾子午还是顾午,都曾给了她她需要的陪伴和帮助。
曾辞再次了个歉就结束了通话。
江一愣,碎碎念:“那就好。”
江刚走出茶店的灯光,就听到顾子午的声音,并非是在叫她,是一声很难察觉到的哽咽。江顿了顿,缓缓回,顾子午依旧在望着她,但眼底是红的,就像两周前那个台风登陆的夜里,他说“你原谅我好不好”时那样。
顾子午深夜着帽子口罩出来,刚转过街角,就被人给缀上了。他戾气飙升,转就想跟人打架,却发现缀在他后的是江。顾子午摘掉耳机,在茶店前晦涩不明的灯光里,微微眯起眼睛,默不作声望着她。江拎着书包在原地踟蹰半晌,慢腾腾上前。
江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有原谅他,但她也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去年夏天她跟江大川吵架以后,在他面前发乱七八糟的情绪,他也没有掉离开——非但没有离开,还替她写了三篇作文。她盯着地面犹豫着,正准备说“要不然我请你喝茶吧”,顾子午突然上前,两手一张将她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