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愣，笑着去打令狐苗苗。

张楚楚十分抱歉地说，，我爸妈来伺候月子，顺便也在这儿过年了，你爸爸大概怕你回来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所以就没有叫你。今天“破五”了，老两口回去了，你要是想来看看爸爸和弟弟，就回来吧。

江摇摇：“不能。”

江默默听着，嘴角屡屡往下压又使劲儿往上翘，像是个没准备好就突然被推到台前的小丑。但她的脑袋埋得太低，几乎要落到化学大课本的折页里，江大川看不到。江大川只看到夕阳里，小小的女生支棱着细瘦的肩胛骨在奋笔疾书，脸颊鼓鼓的、红扑扑的。

江默了默，平声，我没有录音，不会去告我爸爸，你不用这样假装抱歉地表达你比我重要这个意思。

大年初六的早上，张楚楚给江打了一个电话。

后毕业要跟不同的人接，如果一直是这样的格，早晚要吃大亏。，爸爸教训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你很小的时候，我甚至还打过你屁.，你不能因为这个恨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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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低撕开一包薯片，继续：“其实我没有在跟她玩儿，我是在给她有偿补课。”

江无语：“你歇歇吧。”

江将薯片袋抻到令狐苗苗眼前，柔声劝：“你不要理她们，没必要，再两个月就高考了，以后谁也都见不到谁了。”

令狐苗苗：“我从今天起再也不缺课了，你答应我，不要跟人跑了。”

大约是东边靠海的城市正在军.事.演.习的缘故，大都的天空今天一直有成排的运输机掠过。“胖大海”一直勾着脑袋去看飞机。他表示自己最向往的.队其实还是空军队，格外英姿飒爽，但看看自己这材，如果坚持服役空军，大约也就只能给空军当个炊事兵了。令狐苗苗闻言立即给他搜了两张空军炊事兵的照片――刚好有一档综艺节目近期邀

令狐苗苗趴在栏杆上叹气：“我从北考到南，差点考成人干，我想着回学校跟你诉诉苦，结果一回学校，发现你比我还苦。大家都在背后传你的小话儿，可难听了。你看我多不容易，她们侮辱我的朋友，我还得当缩乌，因为我打不过她们那么多人。”

令狐苗苗正色：“我说真的，你能不能不跟她玩儿了？”

令狐苗苗不满地轻瞪江一眼，但仍是抓了一小把薯片出来，慢吞吞往嘴里送，咔嚓咔嚓嚼着，她商量：“要不然我去告她们的班主任？告我小舅？”

很多年前，江还对江大川有期待时，她总是不遗余力地揭穿张楚楚，偶尔委屈极了，也揭穿江大川。张楚楚是个坏心眼的戏，而江大川惯会撒谎。但一回回的教训就像化，促着江极速成长。江总算是学会闭上嘴巴专心用眼睛看人了。张楚楚灿莲花，总能给自己的行径找到最合理的借口，但“最合理”是江大川默许的“最合理”。江大川爱江，也爱张楚楚，但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四月初，二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在出题难度显著上升的情况下，林恬儿的总成绩依旧提高了七十六分。林恬儿高兴得合不拢嘴，下午上课前特地跑来二班门口，招手叫了江出来，给她了满怀的零食。林恬儿背着手乐滋滋离开以后，江一转，就跟满目悲怆的令狐苗苗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