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也想看看江，最好还能再聊两句，问问她到底是哪点儿跟别人不同，顾子午好不容易答应跟她一起出门吃饭了——大年三十的，即便只是去吃寿司，也算是年夜饭吧——结果半路看到江就反悔了。但顾子午不许她面。柳笙被顾子午故意挡着车门下不了车，悄悄降下一半车窗，殷殷向江招手，再重新升起车窗。顾子午狐疑地回看她，她正蹙眉划拉着屏幕，在重新规划目的地路线。

江刚刚打出两个字,“顾（子）午”就发来了视频请求,她手忙脚乱给自己扣了帽子，点击同意视频......跟着在对方的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背影。江惊诧地回，顾子午正站在路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跑前,轻扯着角向她微笑。江突然困惑了，是从什么时候起，顾子午面上开始带笑了，虽然不如顾午的高甜，但一样生动。

顾子午突然低轻咳了咳，或许是咙了，或许是不高兴她在他同学面前这样说。柳笙反应机地及时收口。顾子午回看了看她，她以指为梳顺着自己的短卷发，单手支着下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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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安：“十七八岁的女生哪有丑的，你过来一些，我有，给你扎俩发辫儿。”

“我在……”

江正在路边摊上挑着帽子，收到“顾（子）午”的微信。

“你在哪儿？”

江在车玻璃里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她自己在家里也尝试扎过辫子，但她扎出来的效果就不如令狐苗苗的漂亮。她一直以为是长相问题，结果今天柳笙也不过简单地轻扯了几下，就有了令狐苗苗同款的自然蓬松感。

柳笙扎好辫子，左右对比调整了下高度，再松一松扯一扯，眯眼笑了。她一时忘了端起自己同学家长的份，：“哎，真不错，清新自然，果然十七八岁的天然女生只要稍微一打扮，个个都能秒杀圈里的整容脸。”

这个职业真的是十分了不起。

江不敢跟顾子午对视，她默默上前，背过。柳笙上口罩，微微探出些子，往一旁拨了拨顾子午，麻利地给她扎了两个茸茸的发辫。

大年三十下午，江收起卷子，出门瞎逛，原计划是买接下来几天的食物,结果路过一家美发店,在TONY老师的极力戳窜下,了个卷发。TONY老师信誓旦旦地表示能给出韩剧里凌乱美的效果，结果只有凌乱，没有美。江吊着嘴角付了款,出门就买帽子去了。

柳笙跟江寒暄完，正打算独自离开，顾子午却突然改了主意。他问江要不要一起去吃寿司，江跟柳笙不熟当然不要，他便顺理成章地跟她别，重新回到了副驾驶。柳笙也不问顾子午为什么突然不舍弃老母亲了，只是迎着前方的落日稳稳当当地开车，顾子午在她旁边耷拉着眼一局一局地玩儿游戏，她跟他说话，他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偶

江跑到车前，向着漆黑的车玻璃鞠了个躬，张口便是十分乖巧的“阿姨好”。刚满三十五岁的柳笙再次唾骂自己生孩子太早。她重新降下车窗，给了顾子午一个假惺惺的“你同学真有礼貌”的眼神，：“江同学你好。江同学......刚了发？”

江闻言大窘：“是，丑，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