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的梳妆台上果然横着一张卡。但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卡,连张祝他“生日快乐”的纸片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柳笙就连张卡都不敢亲手递给他,那不写“生日快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顾子午面无表情地收起卡,关门离开。
顾子午不耐烦:“知了。”
――杜沛是一个活得很潇洒的人,他的字典里没有虚位客套,他说“送你”就必然好了绕“送你”的准备。
“哦,谢谢老师。”
江朝着驾驶位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了句“谢谢老师”,没推辞,直接上车。
“江小同学,不要紧张,老师保证课堂事课堂了,哈哈哈哈。来,姜糖红枣味儿的茶,刚买的,一口没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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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下车时,杜沛也跟着下来了,江将手收进衣袖子里,正要潦草地挥一挥袖子别,突然听到杜沛郑重其事地,“江小同学,我们每个人在漫长的一生里都会有禹禹独行的岁月,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也或许更长。但我们的潜能和契机也都藏在这些难捱的岁月里。嗯,老师是想跟你说,你得特别棒,老师特别为你骄傲。”江在杜沛充满感情的目光里滞了滞,略感羞赧地留下一句“老师你不要突然煽情”,埋跑开了。
大风里隐隐约约飘来谁的呼喊,江停下脚步四顾,在前方十来米远,看到一辆半降着车窗唯一可疑的旧吉普。她裹了裹围巾,小跑着过去,在副驾驶位上看到班主任杜沛。
柳笙不忿地摔门离开后,顾子午自己打电话跟班主任请病假――他刚下楼时量了温,已经烧到38.6度了。医药箱里常备着各种基础药品,顾子午翻出一盒退烧药,看了眼生产日期,然后就着柳笙杯子里没喝完的水咽下。
两个小时后的飞机,然后明天一早回来。”她。
顾子午盯着手机屏幕,半晌,依旧是无动于衷的一声“知了”。
车里没开空调――其实不知是没开还是没有,因为这个吉普实在是太老了――但是车挡住了呼啸的狂风,就足够江感动得立地原谅杜沛刚才劈盖脸的那一顿训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了,Hap
江在呼啸的大风里艰难地行走着。她本来是要解锁一辆单车的,但这样的风日里,迎风骑车还不如步行快。店主稍早前回复短信过来,表示他正在辅导儿子作业,不着急回家,江迟到个把小时没有关系。结果江老老实实听完训出了校门,就已经距离“个把小时”没剩多少时间了。
柳笙闻声忍不住又想发脾气,但所幸关键时刻想起曲淑媛稍早前的忠告――顾子午的脾气随你,不要跟他碰。她按捺着焦躁,“啪”地合上包包的锁扣,声:“我房间的梳妆台上有张卡,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自己去买。”
开车也就是五分钟的路程,江在五分钟里,听了一耳朵的家长里短。原来开车的女人是杜沛的姐姐。杜沛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没有女朋友,成了家人的心腹大患。姐姐极尽口形容婆家“一个远房表妹”温婉可亲的格和追求者众的样貌,杜沛吊儿郎当听着,本不往心里去。
杜沛将胳膊伸出车窗,咣咣拍了拍车,热情:“江小同学,上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