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午下手太狠了，”章章，“以后要出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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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想起监控视频里她最后孤独地坐在泥水里的模样，就感觉有点不高兴，她是个能在半夜里水救人的女生，不应该遇到这样的事情。

谭一玎坐在疾驰的出租车里，眼睛望着车窗外一幕幕飞逝而过的景物，嘴角渐渐扭曲成一个不甘却又后怕的幅度。他的是顾子午用路边谁扔的铁条生生敲折的，就在他被释放的当天，就在他不耐烦地摆脱家人准备去寻江晦气的路上，并非失手，而是恶意一下一下敲折的。但顾子午刚刚双手插兜微抬着下巴望着他，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示威或闪躲，就好像生生敲断人的，在他眼里，不过是日常作，本算不得什么。

章章在门口等半天，终于等回了顾子午。

顾午虽然一直在混沌中，却也知前发生过什么，他转阴测测盯着满脸戒备的谭一玎，慢慢：上回没把你打服，是我的不对。

“我去前面买饼了，再见。”

时候，距离已经只剩下不到十米。江转就想走，但谭一玎一声暴的“站住”，将她牢牢定在了原地。结果谭一玎拖着右走过来，只盯着她看了半天，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我他妈小看你了”，就招呼着朋友离开了。

“你是不是喜欢你CP？”章章问。

顾子午抓着路边的脏兮兮的墙面，五指透白，厉声警告顾午不要闹。不过可惜这样的转换向来不能由他，甚至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不能由顾午自己，顾午出来了。

“没有。”顾子午否认。

最开始出现在谭一玎面前的其实是顾子午。

顾子午敷衍地“嗯”一声，没有细说。

“嗯。”

结果顾午就用自己多年跟顾初墨的保镖打架斗殴的丰富经验好好给他上

他话音未落，也不等自己疼缓解，伸手抓着谭一玎的脖子就直往地上掼。

谭一玎自以为上次是给顾子午突然的一键盘敲懵了，以至于后来打架晕晕乎乎的，一直不在状态，他跟顾子午同样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真的正面动手，他就算占不了大便宜，也肯定吃不了大亏。

顾子午没想动手，他只是来敲打敲打谭一玎——谭家经营一家规模不大的网络营销公司，顾子午砸顾初墨的钱和柳笙的人脉，弄到了这个公司几笔不干净的账目——结果没想到一看到谭一玎，脑袋就开始疼。

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转去看顾子午——她跟顾子午是在前一个路口遇到的。顾子午双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望着前方。江索抖擞抖擞神，不瞎想了。总之没在谅解书上签字也没遭到报复毒打，她感到十分侥幸；刚刚谭一玎虽然尽力维持以往嚣张跋扈的姿态，但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看着竟有些狼狈，她略略有些幸灾乐祸。

顾子午跟江分开，转望着谭一玎的离开的方向，微微勾了勾角。然后他突然感觉这样的表情太顾午了，低蹭了蹭鼻，慢慢悠悠地往回走。他跟章章约好一起来看话剧，是在要检票进门的时候看到了低走路的江，而江若再往前走，就会跟前面巷子里的谭一玎遇到。他知谭一玎不敢再什么了，但江不知，所以仍是匆匆过去，假装偶遇，陪她一起往前走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