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按例给江和其他年级的第一名各发了一千块的奖学金,新来的班主任杜沛在当天的自习课上给江发了三百块。大都一高是个十分朴素的重点高中,一切荣誉用钱来衡量,虽然不多,但保证回回都不落下。
――他得赶紧回去问问各科老师批卷子的时候有没有手下留情。
令狐苗苗:“......”
令狐苗苗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突然回教室找水杯的杜沛:“......”
阮蒹葭:“......”
阮蒹葭瞪大眼睛生气:“江,我们只是说老师批你的卷子批得可能比较松,你就诅咒我们去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江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但所谓的“后悔”只是心里活动,面上依旧是寸步不让的。尤其是当她看到越来越多的同学闻声看过来,出谴责的表情。
江在大家的各色目光里渐渐敛住了笑容,最后,眼观鼻鼻观心,心上有一一直没弄明白的物理题,准备下课去物理老师办公室问问。
令狐苗苗怀疑地偷声问:“但保她第一名有什么用,高考一把过,又不平时成绩。”
结果下课却并没能去成办公室。
阮蒹葭恨铁不成钢地:“你是不是傻?第一名有奖学金,一个月一千三的奖学金直接解决她的吃饭问题了。”
而此刻,令狐苗苗就在泫然泣。
杜沛翻开课本,在开始讲课前,笑容满面地调侃:“江同学只有在看到奖学金的时候笑容才会比较真诚和持久。”
阮蒹葭见她并没有歉的
阮蒹葭在距离下课只剩下一分钟时,竖起课本挡住嘴巴,跟同桌令狐苗苗讲小话。她信誓旦旦:“一定是各科老师们看她可怜,所以故意松手屡屡给她判高分,保她第一名。她成绩虽然好,但也不至于回回超过一班的顾子午。不信高考我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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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苗苗差不多算是二班同学心照不宣的“小公主”、“小妹妹”。十七八岁的年纪,大家看人都比较肤浅。令狐苗苗首先姓名就很抓人眼球。“令狐”是不是比“赵钱孙李”高大上?“苗苗”同音“喵喵”,是不是自带萌气质?而令狐苗苗本人也没有辜负她的名字,她长得就像个俄罗斯娃娃,就是那种眼睛能占一半脸大的娃娃,鼻子小,嘴巴小,就连声音也细细小小的,最生气的表情也不过是泫然泣。
江跟两个后桌的女生阮蒹葭和令狐苗苗起了冲突。
杜沛悄悄叹了口气,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却跟老教师一样,一手夹课本,一手端水杯,走出了岁月人老的萧瑟味。他在心底老成地感叹着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屁大点儿事儿就赌咒发誓的熊孩子,脚下越走越快,像是踩着风火轮,甚至都没听到教导主任路过打的招呼。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江目送杜沛离开教室,转怒瞪着两个女生,:“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如果卷子上不是我的真成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你们乱讲,你们也看不到。”
令狐苗苗眨着一双泪眼高频率点。
大家闻言就像向日葵一样一起转看向江。不过须臾,那一双双眼睛里从众的好奇心就散了,替代而之的,是五花八门的怜悯、不屑、厌烦、羡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