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巫嵘他大老远的来,你不能一见面就让他走啊。他路上还出了车祸,你的亲外孙,难不心疼吗。”
几个苗男用简陋树枝绑成的担架抬了一人进来,刺鼻恶臭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只见他腹高高起,像是怀了孕一样,但又不同。肚薄得像张纸,隐约可见里面动的浆,还时不时有血似的长条从肤下游过,的肚上如同布满了凸起的血经络。
“这寨子就要没了。你是翠翠唯一的儿,要出了什么事,翠翠得恨我一辈子。”
神起来,就像回光返照,脸瞬间板起,恶狠狠冲巫嵘:“,赶紧给我!这不是你该在的地方。快走,给我回去,寨子不欢迎你,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这句话,老人便再不开口了。而喧哗声也到了门边,只听三声敲门声,外面人忧虑恭敬:“巫婆,引勾巡山时中招了,耽搁到现在阿彩她们都解决不了,只有您才能救他的命。”
匆匆进来的寨老眼见这幕忙劝,但巫嵘外婆态度坚决极了,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苗话,手边有什么东西就向寨老扔,看都不看巫嵘一眼。“快,都给我!”
老人也不敢躲,就生生挨着,原本整洁的房间瞬间跟狂风过境似的,她本来就虚弱,这番大动作惹得外婆又咳又,像要不过气来,即便这样她都要恶狠狠盯着巫嵘,像发焦枯的老狼。
“我不!”
“你看,这不好的,好的吗。”
“,快,你难听不懂话吗!”
那人疼的满脸冷汗,面容惨白,进气多,出气少。眼睛和鼻子都在向外血――等到七窍血的时候,也就到死期了。
寨老求生很强地想要缓和气氛,突然间吊脚楼下起了阵喧哗声。寨老侧耳一听,脸色骤变:“不好。”
外婆却是不慌不忙,看了眼便吩咐其中一人找枚熟鸡过来。自己则在巫嵘的搀扶下勉强坐起
寨老是又急又担忧,既担忧巫婆,又怕巫嵘真走了。没人敢反抗发脾气的巫婆,就连德高望重寨老也没胆子,都是白发苍苍的人了被训后乖得跟小孩似的,低不敢反驳,心里急得要命。就在这时,寨老竟看到一个影从他旁走了过去。
抬手接住外婆扔过来的水杯,巫嵘走到病床边上,拎起桌上的黄铜水壶倒了杯水。
“你给我闭嘴!”
巫嵘也不收回手,祖孙两人同样的脾气,同样的倔,就僵在那里,气场凝重的寨老发都掉的更快了。
气氛似乎又僵起来,外婆扭过脸,不再看他。
忽然间,巫嵘感觉上一凉。低看到那条小青蛇缠在上,护主似的威胁出毒牙,跃跃试要给巫嵘来那么一下子。巫嵘还没反应,外婆那边骤然爆发出一句愤怒呵斥的老苗话,不过一秒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蛇火烧屁似的蹿了下去,蔫巴巴垂丧气自己爬进了墙角罐子里,只出个尾巴尖。
谁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他二话不说急匆匆走了出去。屋子里就留下巫嵘和外婆。老人不说话,她神情冷冷的,抿着嘴,似是发呆又似透过墙在看什么东西。半晌,她终于动了动嘴:褪下了满是刺的冷外壳,出老人的衰老疲倦:“小咪,听阿哒的劝,走吧。”
“进来。”
“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