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出去,他才慢吞吞又迟疑地摁下了拨号键。
就算找到了,也可能已经被那个人给抄了。
他提起一口气,坐直凝神。
王珏:……没事,至少没发明出虚拟机。
那中年女子反复打量他后,最后还是将他带到了后面的储货间。
虽然已有预感,但巨大的失落感就像最后一稻草,刚被陌生人帮助的温被一扫而空,让他有点无力。
老板娘回来给他递了个手机,还给他拆了个酒店一次拖鞋。他虚弱地连连谢,接过手机。被街监控和共享单车震慑的王珏终于见怪不怪了一回:这手机倒是没什么变化,他昏迷前就已经有屏iphone了。
“行,小伙子,我相信你。员工都睡着了,也只能就委屈你在这躺一宿了啊。”
“我也不是逃犯,您如果不放心,也可以把屋子锁起来然后报警,警察来之前让我呆在这就行,也能确保我的安全。”他竭力地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说服她,还想补充些什么,就被老板娘打断。
折叠和屏的结合。面识别。
他在新鲜的同时心里快速默默记下。
“我……能不能在您这呆一晚上?我睡……地上就行。”王珏努力将自己的捋直,又逻辑清晰地补充:“我不是小偷,只是走投无路,您可以将屋子反锁,我明天一早就离开。”
他立刻挂了。
哪里?”虽然有稍加练习,但他说话还是不太连贯。片刻过后,他从旅店的后门出来――后面一家24h的便利店是他的最终目的地。
“哎,”老板娘瞥了他一眼,“好。”
“哦,这是最新款的,你这样开。”老板娘看他发愣,上前一伸手,像翻书一样把手机翻开,变成两倍大的屏幕显现出开锁识别的标志。然后她一伸脖子看了手机一眼,手机便开锁了。
他想完这些事情,只用了一瞬间。脑子过于灵光的人爱好常常是思考,擅长捕捉细节,同时承受枯燥的能力也比常人更差。
原因是我的主治医生想杀我,我说了你会觉得我可能有神疾病。
“你先打啊,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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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这是有病吧,咋穿着睡衣,呀,还没穿鞋呢。不用去医院看看啊?”老板娘十分热情,一脸关切。
“您听我解释,”王珏尽量不去听剧烈运动后脑袋中的轰鸣声,“我有一些原因现在不能去医院。”
“你好……我想向您求助……能借一步说话吗?”他冲柜台的老板娘气吁吁。
这种久违的有事可想的感觉让他长呼一口气。
“谢谢您。”王珏由衷地感谢,“对了,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电话。”
“好,我给你拿去啊。”
“那个……要是有人来问,”他输入一串号码,“您就说没看见我行吗。真的谢谢您。”
他缓缓蹲下来,在老板娘回来之前还得支棱起透支的。他一五一十地琢磨着,大脑飞速工作,首先得先找地方落脚,好安排以后的事宜。李微是个杀手,得有周详的计划……虽然不想纠缠,但自己无长物,甚至光着脚,必须得给“前女友”打个电话,要回自己的东西。外面的世界变得太快了,八年过去,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