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用得着我吗?”李微眯眼,努力回想275的样子。实力不够的人只有编号。
“妥善起见,今天,我来取你的命。”
病床上的王珏就在话音刚落那一刻,脸肌肉似乎抽动了一小下,随即消失。那表情实在是比微表情还微乎其微,可干这行的都是细节怪,过于锐的李微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红别前倾,表情丰富,“他说什么只是个开始,一脸臭屁的。”
“上次说到哪了?对,小时侯没人发现我有鼻炎,”李微脸上挂着寒暄的半永久微笑,“因为我可以纹丝不动地打嚏。”
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好像变了。”说话的是李微的杀手接线人红别。
“不是。是275号白日梦,和目标的女儿居然搞在一起了。这不,还想金盆洗手,你去解决一下。”
“有红别关照,我心情向来不错。”李微风度翩翩地笑。
“红别说我变了。”李微没等坐下就自然地开口,已经习惯对话的他语气像多年老友一样轻松,“可能把我那档子破事都和你说了,的确有一种装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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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美无缺的谨慎像一块厚重的屋,被八年时间的麻木反复冲洗,冲掉了一小块,蓦地渗进一丝光。
巧合吗?李微缓缓坐了回去。名卡上的“PVS-333.”已变成“MCS-333.”*,护士专门来请他换名卡,确保“333.”还是原来的味。其实早在几周前,王珏就已经进入了微意识状态。也就是对一些刺激行为有感知,像挠脚心会抽动等一些微小的反应,便不怎么对他说话了。不过就他的多次测试来看,王珏似乎对语言完全没有反应。
“我走了。”
“是吗?”李微坐在转椅里,停笔抬眼看她,“变成什么样了?”
“我信你的鬼话。”红别笑骂,“对了,我今天来,是老大说你业绩好,想让你请个年假,出个外勤。”
微微睁开了眼睛。
“行,我知了。”李微把画满了鬼画符的病历本还给红别,对助理护士喊:
李微心里叹了口气,转走。
他立刻提起一口气,刚想站起来的又被一屁坐下,随即把手伸出来,看着他的眼球随着自己的手缓
平静的脸上再无一丝波澜,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看来你真听不见。”
“我明天就不来了。”
没等转,李微瞬间警铃大作――
“医院准备把我调到别的院。”
本来只是想说出几天外勤,他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片刻,将计就计――
李微看着面无表情的王珏,“对了,有个事告诉你。”
王珏竟又――
“我也说不上来,女人的直觉。”女人慵懒地挑眉,“我看你,最近心情倒是不错。”
“我可从未和一个人说过这么多话。”
他慢慢站起来,眼睛却死盯着王珏的脸。
“下一个――”
话音刚落,他心下一惊。
去批年假的路上,李微径直走向王珏的病房,一尘不染的修白大褂随风飘扬,给周添了几分冷气。他神情自如地开门,脚步格外轻盈。
“我多少年没出外勤了。你亲自来,是棘手的案子?”
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