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太子殿下让我把你送到东殿里。”看着元季年走远了,他的手放到了裴浅肩上,神情间有些得不到的可惜。
裴浅没质子之前,还在大周百万大军之后指挥着大军行动,而元季年则在大宋营里,为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着谋划。
裴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磨着袖下的小箭,淡褐眼眸暗在了夜色中。
高大影背对着他,元季年看不清,他只能看到那个面对着他这边的青衣人影,借着月光和他在的位置,元季年看清了他的面目。
可在战场上不是他的计谋被识破,就是敌方的队伍被攻破,两方就这样明争暗斗了好几年。直到某次大周战败求和,送来了裴浅,他也被征召回去了太子。
刚要从他上收回目光时,正巧那双淡褐色的眼眸也望了过来。
“若是裴公子肯听从于我,本王会努力保护裴公子的。”说话的那人正着他的下巴,两人距离挨得很近。看到裴浅的目光不在他上,高大人影也转过了。
元季年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而大周断不可能会把太子交出去,最后送到宋质子的便成了将军的小儿子裴浅,听说还是裴浅他父亲裴将军主动提出这事的。
元季年已经回到了殿里,左右也睡不着,便推开了书房门,点了烛火,捞起一本兵书来看,书页都被他翻卷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自己,没有一点要向他求救的意思,看到裴浅袖子下的手指有了动作后,元季年也知他本就不需要多闲事。
他端起了书,撑着脑袋,耷着眼,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书上的字。只是眼睛虽在书上,这心思却不知
那么一转,也看清了远凉亭下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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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浅的目光在看过来时,上扬的眼尾带了点不该有的妩媚,但整一副仙姿佚貌却很好地遮住了那份媚意,只有在目光转或者角轻弯时,才稍微出一点。
他脚步没停,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后的随从也跟着他的步子走。路过凉亭时,元季年转漫不经心地也了一眼。
凉亭下站了一对人影,一个形略显高大,让在他面前的青衣人影都变得小。
“我既已在大宋,生死自然不由我定,王爷何必我区区一条贱命。”回应他的是一清冷淡漠的声音,声音压得极低,字也咬得很重,明显在隐隐压着不耐,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那是大周在几年前送到里的质子――裴浅。
瞧见了元季年后,他慌忙地撤了手,站得离裴浅远了点,脸上带着谄笑,声音也放得轻了些,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骄傲姿态:“殿下,待会我就把人给您送到殿里去。”
大周皇室只有一个子嗣,其他的皇子早夭得早夭,出意外的出意外,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皇子,也就是太子。
子受委屈。”
离得有点远,元季年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捕捉到的几个字让元季年稍微有些不明白,但他懒得过问,点了点假装听清了,抬脚走了。
两方对战那会,元季年在战上曾远远望过他一眼,那时候他就在想,要能把这人抓来,攻灭大周就如中取物。
这一轻佻又放的男声,元季年猜着,应该是某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