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盘坐在内室,面前摆着一个低矮的檀木长桌,桌上摆放着一堆的香料,一缕重的黑烟从莲花造型的青铜熏炉中冒了出来。
蔡嬷嬷被两个强力壮的婆子给架了出去。
到了晚间,夫妻两个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袖袖,柳儿如今既已归家,你当待她和棋儿一般。”
这些年过去了,即使对方没有给他生出个儿子,他待她一如往昔,可他心里明白,随着岁月的逝终究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女儿觉得锦苑......”苏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可她终究是我们女儿啊,说到底还是我们欠了她。”大老爷见妻子又提那烂芝麻陈谷子的旧事,眉间闪过一丝不耐。
辛辣、厚重、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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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闻言,脸上划过一失望,他这个长女虽说自小被父亲教导,可到底是在观长大,论眼界见识到底是比不上自小在锦绣堆里长大的次女,眼子竟是如此浅薄。
苏柳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苏棋上。
“那是你妹妹的院子,你怎好夺过去住。”大夫人一脸温和。
“可是你也知,她自小在观那种地方长大,子都定了形,如何能比的上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爱着,着的棋儿。
我承认她刚进府那会,我是故意不开府门的,可是你是知的,你父亲他打心眼里看不上我。
“你这贱婢,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夫人,还不快将人待下去。”赖嬷嬷给左右使了个眼色。
日不是你给老交代,大小姐回府就让她住在清风苑吗?我是按照你的指示的啊。”
”柳儿,娘当时吩咐下去,是让下面的人给你找个好住,没承想这蔡婆子竟敢如此妄为。告诉娘,你想住哪,娘立吩咐下去。“大夫人拍着苏柳的手,眼神躲闪地。
大夫人脸僵了一瞬,不自然,“都怪母亲不好,误会了你,母亲这就派人把院子收拾一下。”
这些年他念着她受过的委屈,后来即使她犯过大错小错,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是妹妹――苏绾。他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与妹妹长得神似的长女的脸,心里一阵阵愧疚。
“母亲,女儿为长姐,对妹妹爱护还来不及哪,就是再不识礼数也不会占妹妹的院子的,女儿说的是锦苑旁边的梧桐苑。”苏柳委屈。
“老冤枉啊,冤枉......”院子里响起蔡嬷嬷凄惨的叫声。
呵,她话还没说完,母亲就认为她抢苏棋的院子,原来在他们心里,她苏柳就是这样的。
苏棋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感觉一阵不舒服,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即使她目光短浅,不会主持府里的中馈,心眼小,善妒,当时的他也完全不在意,认为瑕不掩瑜。
大老爷看着这张曾经惊艳了他整个少年时期的脸,当年的他不顾对方是个对他没有任何助力的商之女,亦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地娶了她。
虽然后面见了长女心里是有她这个母亲的,可也只能说令她不那么讨厌了,但也谈不上喜爱。在她心里,长女和次女一个地上一个天上,这如何能比。
当年当着府里众人的面,不喝我敬的新妇茶,当众给了我一个那么大的难堪,如今长女又是他养大的,耳语目染的,她肯定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更何况她长得那么像她死去的小姑子,苏绾,她就更不可能喜欢她了。